看他那模样，大约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秦非第二次了。……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个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因为全是鬼，所以可以隐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们的眼皮底下从空地上离开。程松作为大公会的猎头，直播场数之多，远非孙守义、萧霄几人能够比拟。

秦非：“……”

秦非并没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笔记，但他一字一字说出的内容都与大巴曾经播报过的没有分毫偏差。那种从直播一开始就漫溢在众人鼻端的腐臭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几欲作呕。

身后, 那只抚上他肩膀的手冰凉。他清润的眸子闪烁着无辜的水光，抬头，似漫不经心地与npc对视，不着痕迹地转移着话题：“老爷子，外头风好大，你要不要关个窗户？”

虽然秦非写得很笼统，可或许因为这是一条稀有度极高的、首次出现的线索，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直接被系统判定成了最高等级。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份黄牛的工作，可却被系统派遣到了户籍管理中心这种没油水的地方。

秦非正犹豫着是否要追上去看个究竟，一阵比之前强烈数十倍的嘈杂人声却忽然汹涌着席卷而来。孙守义的眼睛一亮。2号玩家退出游戏的系统播报是公开的, 大家都能听见。

秦非半眯着眼，目光中带着探究。副本里能试探NPC是人是鬼的东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两件。听说大多数都是在中高级副本中开展的。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装成新人啊？”鬼女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如银铃乍响，听起来倒是和鬼婴笑起来时一模一样：“徐家人给我们留了信，要我们保护好他家的祖产，尤其是那本《驭鬼术》！”秦非：“……”

反正他也不害怕。若是他的实验还没开始，自己就先成了别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秦非：……

【玩家秦非违规带离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场直播所得50%积分奖励。】

萧霄这句话彻底提醒了他，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明白了门上那句话的意思。

随着秦非话音落下, 直播大厅内的观众们齐齐一愣。

黑暗中，虚空中的系统提示一下下闪烁着，像是断了电的灯牌。

秦非只觉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处在某个隐形的漩涡中间，他却不看不透危险来自虚空中的何处。“还愣着干嘛，快跑啊！！”可是，该死的，刚才那个突然说话的家伙，到底是谁？！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门的人，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开始扭头向着里面冲。秦非半垂着眸子思索，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司机修长的脖颈上顶着一颗光洁的脑袋，脸上平整而光滑，没有任何五官，那张可怖的面孔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张死去多时的人皮包裹在橄榄球上。秦非唇线紧绷，没有答话，坚定向前的脚步已经代替他回答了问题。

萧霄用半气音半比划的方式向秦非道：“我听着动静，很像昨天晚上来你门外的那个人。”伴随着一声轻响，门把轻轻向下压了压。

灵体却并不想继续剧透。这种感觉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伤后的感觉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们就像是游戏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统角色，如同一个个提线木偶般，被系统强行施加的外力影响着。

秦非隐约能够看见，在兰姆的意识深处，一片漆黑的空间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正面对面坐在那里。下面的内容不多，仅仅只有几行字。原来0号这么突兀地搭话，就是想要攻击他。

手的动作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撑开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盖子。“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复这句话。接着，站在空地上的玩家们接二连三的消失了。

这挂坠的工艺做得十分精致，摸起来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婴的最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东西。此言一出，的确令玩家们心安了不少。

嗯？？一个可攻略的NPC。村长呆了一小会儿，迟疑着开口：“你们这是……？”

在这个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医生的正常更显得尤为难能可贵。或许是因为这粗细的确与人的手腕十分相近。再说，那些早餐做出来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个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杀的。

“该伤害你的鬼一样会伤害你，不会因为这就对你客气。”可怪就怪在这里。萧霄一愣，忽然福至心灵，他也跟着摆出一副焦灼的模样，连连点头道：“对啊对啊，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时时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

为什么？徐阳舒还惊魂稳定地坐在地上，见所有人都望着他，颇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天赋技能的具体内容作为玩家的隐私之一，受到系统保护，观众们并不能直接看见。

当时一部分地区黑死病横行，为了杜绝感染的可能性，医生们在防护方面进行了一些研究。

秦非：……

它盯着画面中的秦非，一脸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