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轻轻“啧”了一声。不可能是那个人没听到。

导游肯定看到了他刚才拿着电话的样子。“那是通往地狱的道路，在那条路上，你会看清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虽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讲，但口说无凭不能让修女信服。

萧霄十分意外，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里还有一道门。

虽然大家都知道系统不可能会这么好心，等到真的进入副本后，玩家必定还是会受到一大堆规则的制约，被强行推着往前走。这是一道十分浅显易懂的逻辑题。对于12号来说，自己两人和6号分明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对手。

程松倒也没介意他的质疑，点了点头道：“当然。”

细长的根茎变换着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气味的野兽，在秦非每走到一个岔路口时，便向着某个方向试探着探头。为了避免违反导游给的“白不走双”的那条规则，他和秦非之间足足隔了半条走廊那么远，凉飕飕的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吹得萧霄头皮直发麻，总担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

他直视着萧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黑色的绒布镜帘被掀开，镜中空荡荡一片。这种状态又持续了好几分钟，秦非终于从药物残留中清醒了过来。

鬼女一点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来。

良久, 秦非和萧霄都说不出话来。凌娜自从刘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鲜少开口说话，这次却一反常态地表露出了与大部分人相反的态度。——除了刀疤。

秦非给了鬼火一个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来的呀。”秦非在王明明卧室里翻过日历，现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时候。

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

秦非从善如流：“那本书……”

他们永远都对主播微笑点头，让他出门玩一会儿。

前排乘客见状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疯了，抢方向盘是想出车祸吗？！”“谢谢大佬，谢谢大佬！”光幕对面，只留一群低阶灵体们议论纷纷。

村道两旁，一户户人家依次亮起灯来。

果然，随着红门的开启，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样进入了同一个分支地图当中。他准备拿3号当肉盾。

三途原以为秦非铺垫这么久，肯定是想让他们帮忙。

镜子中的里人格给他发布了任务……那任务简直难以启齿。

整个场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红门中所见过的复现。

怪不得他没法在这里打开直播面板。“……不需要进入告解厅，就可以完成任务。”

萧霄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已经十分坦然地认定，他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痴了。

秦非心中一动。……

雾气遮挡视线，隐隐绰绰间，秦非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门前，背后是寂静的村道，身前则是一栋对他而言已经不算陌生的小楼。村祭。他一路向前，抬起脚，姿态熟练地踹飞了第三只试图同他抢路的老鼠，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厌倦。

那个位置明明应该是空的，可当他们俩走到那里时，却赫然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个黑影。“对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点什么似的，“你这里有没有药品？就是那种……”片刻过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

每个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着不同的立场。那里写着：

这预感就要成真了。大多数人都自行发现了吊坠后的数字，只有一两个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诉他们后，才露出和萧霄一样恍然大悟的神情。弹幕中顿时飘起一片“？？？”。

虽然自从进入副本以来，秦非一直表现得温文有礼，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令人如沐春风的和煦。

不可能是那个人没听到。但，规则就是规则，规则是不容违背的。夜一点点深了，村道两边又开始逐渐有村民出现，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晒衣服，除了表情略显呆板以外，与一般的村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将它的整个生平全都在告解厅里叙述一遍，也无法为自己加分。她翻了个白眼，没理萧霄，自顾自说起了其他：

不同的NPC或许有着不同的性格，有凶残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对温和好脾气的。活动中心外，头顶的阳光越发灿烂了。假如没有导游提供食物，这个副本剩下的几天该怎么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