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

——反正，这份胜利果实也是陶征白送来的。秦非的视线移向不远处。唐朋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讲好像正在将杀人嫌疑往崔冉头上引，连忙解释道：“但她没多久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秦非盯着纸面上的这六个字看了几秒，然后抬头，观察起眼前的房间。“广播没被污染。”岑叁鸦闭着眼, 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除了指南针和手机以外, 在孔思明看过的帖子里, 那个勘测员的相机也能在雪山中正常运作。”在含有生存类元素的副本中，玩家们的各项生理状况都与真实世界中无异，甚至表现得更加强烈。

“你叫什么名字？”秦非以一个十分通用的问题作为了开场白。而且他身上的污染似乎还是很高级别的那种，竟然还会伪装自己。地板上的血渍越来越多，一滩一滩，汇聚在一起。

五分钟后。秦非甚至隐隐有一种渴望，这种渴望和获得副本胜利无关，但他的确，十分期待，再次和污染源的见面。当初在交易市场，要不是他听到他们小队的大名主动凑上来，他们也不可能去接他的破单子。

接连数道枪声响起，围观的玩家们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射击声震耳欲聋，挂满玩具的背板墙忽然猛烈摇晃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缩短，再缩短。秦非试着想插话，但无论他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无法打断王明明的爸妈。

……闻人黎明下了那么多次副本, 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不讲武德的。

孔思明看着眼前的青年，不知为何，从心底浮现起一股油然而生的紧张与慌乱。当秦非的血液沾染在祭坛上时，一直以来沉睡在海底的碎片，忽然震动了一下。“那边！”丁立眼尖地找到了坑底唯一一条路。

嘶哑的声线从猫头套中传出，秦非语气有些许凝重：“我看见，房梁上，有一双眼睛。”

狗屁想帮好朋友打扫，他明明就只是想拖延时间，能在王明明家多赖一会儿是一会儿。玩家们在副本中待久了，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冒险精神。猪人一边前进，一边拉扯出一个笑脸，和走廊上的玩家们打招呼。

不是说玩家在中心城里不能讨论副本内容吗？

那些被标记的玩家的还躲在活动中心。

秦非进来后，帐篷内的空间瞬间更显逼仄。走廊上传来中年男人低哑愤怒的吼叫：“谁到老子的操作间里来了？！”“放开我老婆嗷嗷啊啊啊，我老婆只有我才能摸啊！！”

所以，他们的死亡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注定的结局。说完恋爱史后，王明明的爸爸妈妈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们是如何缴获这间房中的各个战利品。

“我们不清楚下面有什么。”弥羊看上去十分焦灼不安。王明明的爸爸妈妈对秦非的好感度，如今已经上升到了略显恐怖的11426%。

“真是个好看的玩家，像天使一样。”服务员十分真诚地双手合十，夸赞道。有蝴蝶和薛惊奇着两尊大佬坐镇，白方会获得最终胜利，已经成为大部分玩家心理偏向的结果。

在那几道身影越来越清晰之前, 玩家们心中已然飞速掠过了数个不太美妙的猜想。

闻人黎明皱了皱眉，与应或对视一眼。“请问……二楼的、房——间。”

一号傀儡正双手扒着窗框向下张望。以前哪个人活着离开副本的时候不是乐呵呵的？听见系统播报的积分结算，各个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和起黎明小队后来才找到孔思明不同，谷梁他们几个是和秦非同时见到孔思明的。

发觉到有玩家在盯着他看，秦非缓缓扭过头来。

远处的道路尽头，那个手持两柄巨斧的人，赫然正是开膛手杰克。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瞪着直播画面，发出比秦非还要清晰响亮的疑惑声：三途当时整个人都傻了。

忽然，虫母扇动了一下翅膀。这绝对是弥羊从出生以来最尴尬的一天。

……【全体玩家请注意，夜间游戏正式开始！】

“呜……呜呜呜呜……”“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在登上甲板后，他们绕过了灯火通明的宴会区，选择从游戏区侧边向后前进。

只有排行榜上那两个变得灰暗的名字，依然记录着他们的存在。“站起来！”萧霄的嗓音中压抑着焦虑，“快点，站起来，跟着他们向前走！”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希冀。

为了刚才那其实并不算什么的“亲密接触”。就是现在！然而即便如此，玩家们也没法取暖，他们正被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

“刁明掉下去了。”秦非已经看清了下方的状况。

语气中隐含威胁，可是门边的玩家都怵了。简直就像一个发着光的巨大标志物，吸引着玩家们的注意。按照距离计算，他们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遇见另一支玩家队伍了。

“保安您好，我们在夜晚巡逻的时候被困在不存在的楼里了。”秦非在炉子旁边坐着煮汤, 身旁围了一堆人，弥羊始终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话，只好憋憋屈屈地把疑惑吞回了肚子里。后面的鬼太多了，条件不允许，他只能像个陀螺一样疯狂在楼道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