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人都有点恍惚了。“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话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个好觉。”

游戏。并不是每一个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着强劲的心理承受能力。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对12号产生的种种揣测，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责之意。

被整整六台电锯拦腰斩断，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个面目全非。圣婴院整个副本都是基于兰姆的精神世界所构成，视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兰姆的人生中曾经接触过的。他们嘴边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皱纹也跟着愈加深刻，将他们装点得像是两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那个中年人在向大家发指令时，特意没有走上处于更高位的布告台。可村长却总觉得，他藏着一肚子的坏水。矮墩墩的小东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过去, 一头冲进对方的怀里。

林业已经躺平认命了：“秦哥，你说。”

金发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阴鸷、跌跌撞撞地走开了。

秦非略带遗憾地转身，将视线投向车外。秦非皱起眉头。

并且着重向大家强调了“不要随便指认鬼”这一点。

再说。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大爷，说话时带着点辨不清是哪里的乡音，黑瘦佝偻，但看起来身子骨还算硬朗。

他现在觉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两头披着狼皮的羊，正瑟瑟发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窝中。一旦露出破绽，马上就会被撕成碎片。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问号。

在尝试用各种姿势脱困自救无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阖起双眸，静静地闭目养神。萧霄倏地闭上了嘴。“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着看吧，一会儿绝对打你的脸！”

直到遇见秦非，他才忽然意识到。

“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现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那你就来说说，旧约的第一句话内容是什么？”

再往下看，秦非终于看到了那个来之不易的荣誉勋章。鬼火的脸瞬时就拉拉下来了，眼神中甚至划过一丝慌乱。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又抽了一张纸，用两根指头捻着，认认真真擦拭着面前被陈年油污浸染得发黄的桌子。青年加快脚步，继续向着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有了村长这句话，再配上罗盘的辅助，程松已经认定，玩家们通关的关键点就是祠堂。

秦非歪了歪头，与导游对视。

萧霄：……

萧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乱葬岗一役时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可还是太晚了，有两人的眼神已经牢牢粘在了挂画上，直到身边玩家伸手使劲摇了摇他们，这才神色呆滞地将身体转开。……

0号囚徒心情愉悦地奔向了他的外卖。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又抽了一张纸，用两根指头捻着，认认真真擦拭着面前被陈年油污浸染得发黄的桌子。

只有萧霄一个人醒着。秦非感慨地握住导游的手。“而一旦圣母怀中的那颗心脏完全变成血红色，玩家们就会在里世界彻底异化，被里人格占据身体，变成不会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号那样，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房间门依旧紧锁着。

狭小的告解厅将秦非与兰姆隔绝在黑暗当中。村长和村民出于个人立场原因，不可能和玩家们进行太深入的交流，这项任务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头上。不费吹灰之力就骗来了道具解说，秦非现在的良心有点痛。

说完这些, 林业长长舒了口气。林业只在F区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洁工。所有的气都不是白受的，该来的总会来。

林业抬头, 看见头顶挂着一块红色招牌, 上面写着六个大字：秦非望着那群人推推挤挤的背影，神色平静，脸上几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这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种温润恬淡的气质他是半点也没模仿出来，看着反倒有几分猥琐。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发的点，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徐家祖辈修习赶尸之术，家中又有驭鬼术这样的不传之秘，想来家学十分渊源，到徐阳舒爷爷这一辈，即使败落了，会几个阵法也还是不足为奇。

嘶……现在才刚天黑不久，这间屋子里就已经是这幅鬼相，等到临近半夜时，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上个副本中的徐阳舒一开始也是这样，却并不妨碍他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NPC。

显然鬼婴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没过多久，他提着一块煎饼回来了。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