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将雕塑推倒或弄到其他地方去, 就连想让它轻微转个方向都不可能做到。雪怪生前的确是人没错，但从玩家们多次与雪怪接触的经验来看，当雪怪变成雪怪以后，和“人”这个物种就没多大关联了。

“好了！”鬼火神色一喜。“动个屁的手，没看他连斧头都收回去了吗？”

但应或总觉得这样不好，又不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能捞一个是一个。秦非：“安安老师带的班里全是鬼。”雪山虽然依旧冷得惊人，但起码他们的脑子是清醒的。

——毕竟和凶神恶煞的老虎比起来，猫咪看上去是那么优雅又无害。即使他很清楚，眼前这个青年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样弱不禁风。

差不多是时候了。然后他们就都收到了系统提示。

是啊。

“嘶。”弥羊盯着那四个圈，脸色不大好看。战斗结束得很快，看似乌蒙占据了上风。那是一座十分低矮的建筑，随着它的出现，原本空荡荡的草坪中多出不少塑料瓶和旧纸板。

倘若这一幕是直接发生的，瓦伦老头必定要闹上一闹。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间内，应或也正躺在床底下。数不清的副眼赤蛾环绕在他身边，他像是被一阵由灰色翅膀构成的旋风包裹着，而他就站在旋风眼中间。

“请问屋里的游戏是什么类型的？我们可以交换信息。”有心急的玩家已经跨步上前。“预知系！”他的说话声中有压制不住的激动，“那他们不是赢定了？”

“我吗？我当然是——回家。”

也不知副本是不是有意的，弥羊在副本中抽到的身份竟然也是羊。浮沉的小舟。

南门垃圾站里缺失了一半的坛子，如今就摆在他们面前。那是个小姑娘，看着不过七八岁光景，起跳时毛茸茸的辫子一甩一甩。道路两旁，昏暗的路灯几乎没有任何照明效果，发出昏黄微弱的光晕，仅能将登下那一小片土地照亮。

王明明家焕然一新。他本来就比较偏向木屋广播中给到的信息，现在又得到新的论证，头顶的进度条瞬间猪突猛进：可这么大一具尸体摆在这里，哪个会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互不干扰，或者你死我活。

弥羊看着秦非消失的背影，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秦非在离开封印之海后和污染源达成协议，帮祂去各个副本世界寻找灵魂碎片，所需要做的就是听从污染源的指示，进入祂所需要的副本。

除了弥羊——以及深藏不露的秦非，在场其他玩家全是B级C级。远处的道路尽头，那个手持两柄巨斧的人，赫然正是开膛手杰克。

从字面上看，死者阵营不会比生者阵营轻松。

“尸骸面部特征不明……”秦非在直播开始时给他讲的那个鬼故事在他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三天内慢慢生根发芽。

“小心！”弥羊大喊。孔思明突然闭上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问他什么就一个劲摇头，惊恐害怕之意溢于言表。

“嗯？”鬼火的眼睛睁大了。成百上千的鬼怪被挡在门外。

耳侧响起的声音清冷却柔和，仿似有着能够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

杰克喊出了弥羊的名字。黎明小队的玩家陆陆续续落地了，其他人则还在缓慢向下爬，谷梁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那块凸起旁边。

“……额。”

管他呢，鬼火想。

是崔冉。死者需要隐藏身份。“谢谢爸爸妈妈。”

老头一眼看中了这只实力最强横的队伍，一边说着一边冲到蝴蝶身旁，一屁股坐在蝴蝶脚下，狠狠拽住对方绣满彩蝶的衣角。

“如果是这样的话，幼儿园怎么还好端端地开着？”林业不解。或许是因为刚在帐篷中听了一翻要如何对付眼前之人的发言，乌蒙在看向秦非时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闻人黎明的双眼放空，肢体动作越来越僵硬，像个机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识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树间无意识地行走。

家门口的公园假山上，怎么可能随便出现尸体呢？能想到的办法都无法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