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则是事不关己，一脸冷漠。秦非想起女人对兰姆说的那句“该去做礼拜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秦非：“祂？”

【0039号副本直播已结束，请主播有序离场】

但那几个人偏偏像是着了魔似的想出去，这并不符合人在这样场景下正常的行为逻辑。他伸手，在空气中随意划拉了几下，调出了那个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弹幕界面。

可惜，0号这一波失算了。空气像是快要凝固的胶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终于, 他深吸一口气，有样学样，也丢出了一个血瓶：“小秦，接着！”

哪怕对方是个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样。程松身为猎头，获得积分的途径比普通玩家多得多。“答应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

锦程旅行社。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样。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从队伍前方传来, 又一扇木门被打开。再凝实。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开场白。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举起电棍对准玩家们的脸，“你们……”“你终于来了。”他又有了上次听鬼火讲解蝴蝶的天赋技能时，那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观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

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问题啊大哥！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散了吧。”

光幕中，秦非与王明明家大门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两人肩并着肩，正在交头接耳，前方不远处是程松，和另一个秦非没有见过的人说着话。秦非突然开口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凌娜道：“我记得，在祠堂里，秦哥进过的那间房间，地上好像散落着很多灵牌。”

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们也神色愈发僵硬，苍白的面色和木讷的肢体活动让他们就像一个个假人。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学校住校时，隔壁寝室的男生玩过的一个游戏。很快，一抹浅淡的蓝紫色从辽远的天际那头晕染开来，天边散发出浅淡的鱼肚白，浓黑的阴气被潮湿的乳白色雾气所替代。

秦非眸光微动，神色不变，语气依旧平静：“这些人……？”

十二声。

十万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着的鬼婴。撒旦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了。

屋内，正对着房门的位置，一个黑发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林业话音刚落，他身旁站着的中年人脸色骤然一变。1.鸟嘴医生在有人员受伤时出现，处理完伤口后离开。

探索副本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开始就被彻底浇灭，当务之急只剩下一个——华奇伟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可惜让她失望了，秦非一点恐惧的神色都没有表露出来。

这幅表现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几许。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呢？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旧清亮：“问题我们都回答完了，那你们呢？”只有萧霄一个人醒着。“听说那天二次围捕失败以后, 蝴蝶回到公会里, 发了好大的脾气。”

艾拉愣了一下。符咒在秦非和林业手中难以发挥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达标的封印效果被减弱了大半，右侧僵尸依旧张狂，抬手对准秦非的脖颈就是一记！

在这段被掠去的时光里，他脑海中的人格已经由两个变成了整整十六个。

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之下，他这一刀刺的竟还算迅捷，若是没有任何防备的人，兴许真的会被他捅中。这挂坠的工艺做得十分精致，摸起来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婴的最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东西。反正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点都没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累死了，他还想快点回去休息呢。“为什么？”围绕在高阶灵体身边的其他观众齐齐一愣。萧霄和孙守义都已经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样不见身影。

不是秦非对自己的观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认知，只是出于职业习惯，秦非对于自己周身环境中细小的变换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触过的人，即使只匆匆见了一面，也会一直留有印象。至少今天，在这里。那个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绝对逮不到他了。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种目不忍视的表情。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

那个装着山羊头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样，当着两人的面飞了出来。尖叫声已经酝酿完毕，在还没来得及冲破喉咙之前，鬼火被秦非从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现在一看到他笑，他们心里就发怵呢？？秦大佬不是说了吗，他扮演的角色……咳，是个白痴。秦非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告解厅的木质墙壁，空气中传来有节奏的嘟嘟声，听得人心中莫名发慌。

累死了，他还想快点回去休息呢。大多数人在舍弃一些自己原有的东西或是关系时，都会考虑到先前的沉没成本。在污染源的影响下，死去的村民们既没有腐烂也没有尸化，反倒仍旧以为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