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好烦。还没等玩家们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萧霄脸色蓦地一变：“我草，什么东西！”门上污浊遍布，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辨不出意图的涂鸦，被红棕色的锈渍遮挡，不见全貌。

“不要触摸。”

他的神态看起来并不轻松。

甚至就连那个关在房间里的4号恋尸癖，都是被6号弄死的。暗色污渍团团粘着在门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迹，那道门缝好像又变大了一点点，浓郁的黑暗从中倾泻而出。“所以，他不是我杀的。”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响似的。“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华奇伟用手支撑着棺材两侧，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惧使他全身提不起丝毫力气，只能在棺材中无助地蹬动着双腿。光幕上，身处圣洁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缓缓睁开双眼。

未等秦非回答，系统飞快接话：十六个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着这具身体，兰姆越来越频繁地在人前表现出异状，这令他的家人们对他的不耐日渐加深。他原本清隽的面庞早已看不清五官，鲜血顺着肩颈划过手臂，在指尖汇聚成一点，又缓缓滴落在地。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软烂的肉，踩上去时带出一种黏腻的回弹感，说不出的恶心。

原本，这一丁点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号摔倒或是出点其他什么岔子。当然，这小伎俩最终也没能生效，秦非带着鬼婴的衣服成功进入了里世界，而鬼婴本身则依旧不见踪影。系统将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联起来，再将玩家们投放其中，从而开始了一场又一场不同维度、不同位面之间，充满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萧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听见林业惨叫声以后特意往那边过去的。

身为命门的脖颈被敌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轻轻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两尊大佛对垒，闭上了自己还想继续说骚话的嘴。“他喜欢你。”

美容、植发、家政上门……秦非的目光从一张张广告上略过, 最后停在了一张贴在电梯角落的公告单上。面前的青年微笑着，礼貌而客气地出声询问。挥手告别后，三人并肩离开了艾拉的卧室。

副本对玩家总是有着诸多的限制，对NPC也是一样。迷宫的规则写的比较细，从那些语焉不详的文字背后，大约可以猜透一些他接下去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但他没成功。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闷声不吭的凌娜忽然摇动铜铃，迅速向高台一角冲去。

遇见“被卷进无限流副本”这种荒诞到极点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张的，但在亲眼目睹了两个人的死亡以后，强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假如按照秦非进副本之前的身体状况，咳嗽成这样他大概已经进医院了。秦非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隐约泛着青紫的手上。他想着，自己既然已经来了，一时半会儿又还跑不掉，那总得去做点什么。

修女站在布告台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问道。

虽然和华奇伟曾经形容过的并不完全一样，但，秦非很快反应过来。宋天摇头：“不行，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样。”其他那些人。灵体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着我家主播来的，你快松开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至于这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只能赌一把。

撒旦的身周萦绕起一层黑色烟雾，像是龙卷风一样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漩涡。各路怪异的打量从四面八方涌来，秦非不为所动，目光灼灼地盯着导游。

……

“别废话了，这个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居然还一点都没掉，是bug了吗？”原来是他搞错了。“我们不如去做一些别的事。”

布告台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样的木质告解厅正静静伫立在墙边，红棕色的木柜前挂着一块深绿色的绒布，里面漆黑一片。

一双手臂缠上了秦非的胳膊，紧接着，对方的半个身子都贴了上来，柔软的触感清晰可辨。

秦非上前询问：“妈妈，你要去哪儿？”

人群的结构开始振动，秦非从台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发现，已经有一小部分人开始逆着人流往外挤视图，提前其他人一步离开这个地方。镜子中的里人格给他发布了任务……那任务简直难以启齿。

为了避免违反导游给的“白不走双”的那条规则，他和秦非之间足足隔了半条走廊那么远，凉飕飕的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吹得萧霄头皮直发麻，总担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污染源并不属于副本内部讯息，即使离开过渡空间依旧可以讨论，鬼火一个箭步冲过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们去外面找个舒服的地方说！”

他们怎么就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宋天摇头：“不行，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穿过F级生活区后，出现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开阔，和方才那难民营般的地方简直状若两个世界。

他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跨入礼堂内。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着头脑了，作为观众的灵体们同样也是一头雾水。“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

神父并不会放过这块送到嘴边的肉，他就像是一头藏在黑暗中的野兽，惊扰得兰姆日夜不得安宁。但很快，他们便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他都无法成功逃离这个血腥的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