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舒还惊魂稳定地坐在地上，见所有人都望着他，颇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

所有人齐齐摇头，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提前排练过似的。或许，等有一天，他升级到更高等级的世界、接触到规则世界更核心的运作逻辑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他本来就已经很慌了，等听到4号玩家被杀死的播报以后，这份慌张更是直接飙升到了极致。

见秦非和萧霄看了过来，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询问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眼睛。义庄内，剩余的15个玩家正齐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青年安静地独自前行。那杀死六个，岂不是就……三途要为公会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但，良久，两人终于还是成功抵达了目的地。老玩家们不动声色地用视线交流着，电光石火之间，秦非表情未变，却忽然加快了步速，赶在另外三人之前一个箭步蹿入院内！他和三途现在的状况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

事先预演好的话语在脑海中不断回响，3号的喉头却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肿，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东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我这次绝对没骗人。”徐阳舒伸出手发誓，“ 我保证，我把老宅翻了个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没有。”比起过去凑热闹，秦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从副本里出来，大家的模样都很狼狈。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一只惊弓之鸟、炸毛的鹌鹑。他想着，自己既然已经来了，一时半会儿又还跑不掉，那总得去做点什么。

他头顶的好感度条此时就像出现了什么故障一样，不停地闪烁、再闪烁。沙坑边，其他小朋友已经全都躲了起来。他的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断奔跑的过程中沾满了血点与泥土，可在林业眼中，此刻的秦非无异于天神降临。

他看着秦非，露出一个略显病态的笑容。

他神情忧郁，看起来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乱葬岗又变回了一个迷宫，我们在里面绕啊、绕啊，一直绕到天亮，这才终于走了出来。”

什么东西啊淦！！

告解厅中陷入沉默。昨晚他吓得对着这鬼婴连连哭泣求饶，求爷爷告奶奶地尖叫，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但鬼婴却完全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一个穿着神父服饰，胸前悬挂着木质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头来，他枯瘦的手攀着告解厅的墙壁，声音颤微微地发出质问：

他们的脚下，那具尸体变得愈加粉碎了，旁边堆着几个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然而他们还不能跑。祭台上并没有摆神龛或是挂画,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几抹香灰。

被修复完善的告解厅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残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经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这里半天前还是个废墟。活动中心外，头顶的阳光越发灿烂了。男孩小桑“啊”地惨叫了一声，嗓音尖锐又凄厉。

阁楼的木门又一次次被推开。因为她之后还特意问了双马尾，想让其他人继续将白方的底也给抖出来。

既没有柜子, 也没有隔间，就连窗帘都紧贴着墙面。等到终于缓过气，秦非定睛查看车内环境，却忍不住皱起眉来。

兰姆的身体素质简直虚得堪比秦非进入规则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气喘吁吁，仍旧毫无所获。12号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灯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轮廓，他说话时的目光和语气都显得那么的笃定。

这种无论经历了什么头发都不会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来, 简直无异于另一种天赋技能了。在表里世界翻转之前，11号和萧霄一样，都正待在房间里。撒旦虽然和秦非长得差不多，行事风格却与他大相径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个人。

一道巨大的身影冲破樊笼，祭堂的墙面和屋顶寸寸开裂，木屑石块飞溅。修女被旁边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

说着他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孩子可真难带啊。”而12号身上背负着更多的分数，这注定让他超越6号，成为整个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众矢之的。他的脸上笑意温和，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缓和一点，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青年勉强点了点头，好奇道：“所有的鬼都会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吗？假如是……”

“就是直接在这里帮你升级成E级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没听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释起来。

萧霄是个急性子，一句话没听完就不耐烦了：“能不能说重点！”他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才让那些老玩家们全都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下一瞬，青年微微抬头：“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对话，有点小紧张呢。”

萧霄：“……”小秦被蝴蝶通缉了这件事，暗火玩家确实不太关心。

“应该不会吧……”有人迟疑着开口，“从来没见过那种副本。”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大约正身处于兰姆的记忆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坏游戏的进程仍旧停留在0%。

导游不让大家去动，大家也就将它忽略了。那个青年就那样站在那里。这是……兰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