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了不多远，浓雾遮蔽的道路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直播大厅直接炸了锅。对于正常玩家来说，越靠近污染源，他们的san值就会降低得越快。甚至，萧霄在规则中心城闲听八卦时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唯一的光源是两侧悬挂的壁灯，每隔几米便出现一盏, 暗沉的橘色光线将一张张面孔映照得状如鬼魅。

秦非眨眨眼。再用力，还是没拉开。

虽然没有危险，也完全无需秦非劳神费力。

他早已习惯了跟着副本的规则限制走，像秦非这样主动跳脱于规则之外看问题的方式，他在此以前还从未接触过。

虽然三途这样想着，可作为一个生性耿直而有原则的高玩预备役，她的目光依旧不断在6号与秦非之间游移。萧霄和林业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

“哦！”萧霄遗憾离场，他还以为秦大佬又能发现什么出人意料的好东西。除了劝阻一些多人同行而来的玩家以外，这条规则或许还包含着一层隐藏的含义：

怎么会有人随身带这种东西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萧霄是10号，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挂件，是最好欺负的那一类玩家。

思虑间，一声悠远而低沉的钟声忽然响起。

宋天傻乎乎地发问。……

很可惜秦非看不见弹幕中的“撒旦”两个字。

修女周身的戾气都已散去，对秦非说话的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反正不会有好事。

那眼球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刚才，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眼眶的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般，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墙上到底有什么呢？但起码！

秦非正与1号对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装看起来真的好禁欲哦！”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就是无法将那箱子撼动分毫。

如果之前那个教堂内部结构的复杂度是1，那眼下这个的复杂程度就是10086。“动作快点！不要交头接耳！”

秦非伸出手，却从那女人和兰姆中间穿了过去。没有！

还有那个秦非——谭谈永一想到自己在他们那里受到的挫败，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这对抗赛里的阵营归属虽算不上什么绝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秘，但总归也是能瞒一时是一时。“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刚才都没有看见，大概是开了独立空间。”

秦非靠坐在沙发上，任由鬼婴在他身上乱爬，放空大脑出着神。秦非向前走动几步，彻底走出了镜片碎裂的范围。

这样一来，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没法指责他是在交头接耳了。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直到此刻，才终于看清了秦非的动作。走廊上的气氛说不出的和谐，全然没有出现6号原以为的那种剑拔弩张、危机四伏的场面。尸祭在祭堂内举行，活祭在露天的祭台上举行，两组仪式同时开展。

咔嚓。

排行榜就挂在服务大厅正中间，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对比，总能看出一二来的。道士，在规则世界中，这绝对是最有用的几个职业之一。

黑色的大门上不知何时被贴上了一圈黄符，上面用黑红色的墨迹画着令人读不懂的图案。看着鬼婴从虚空之中突然出现，萧霄的脸色瞬间一白。既看不见那个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见秦非本来的倒影。

想到副本规则，宋天终于意识到，他应该是触发了任务。看看他满床的血！

所有观众的脑海中都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婴的这些条件，几乎可以在副本中横着走。

小秦神父的业务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观众，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看完每一条高呼“老婆”的弹幕。这种发自内心对队友的关怀，是绝对演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