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听得嘴角直抽抽。系统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请认真参与直播结算！若有任何疑议，离开结算空间后，系统概不负责处理！”秦非甚至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传来一丝震荡，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脏。

秦非心里一咯噔，顿时暗叫不好。

这一次导游连眼神也没施舍给秦非一个。林业抬起头，看见对面墙壁上的铜镜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

里面有东西？起初鬼火还抱着“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认真地吸收着这些他短时间内注定用不到的知识。规则说过，为了尊重当地习俗，玩家们不能直视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识地以为，“直视”的后果大概会是触怒村民。

“尊敬的神父。”秦非那么仔细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样忽略副本规则，只可能是故意的。

青年勉强点了点头，好奇道：“所有的鬼都会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吗？假如是……”

它隐匿在黑暗中，用那张和萧霄如出一辙的脸，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森然表情。哪像他们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团团转。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个人存在似的。但，大家迟疑了片刻，竟纷纷点头同意了。

不会是什么别的糟糕的材料。“这个主播真的好特别，和其他那些无聊的玩家都不一样。”

但话赶话都到了这儿，他也只能再次点头：“这是必然。”

玩家们咬牙坚持着，在一个个怪物的缝隙间挣扎。

这该怎么办呢？

右边僵尸与秦非僵持片刻，最终选择了退让。老板娘像个假人一样站在墙角，全身僵直，脸上依旧挂着程式化的笑。

但那种级别的道具，在F级玩家的商城中根本连影子都没有。就这样吧。说罢他当机立断地按下按钮。

……

新玩家们听闻后，当即满脸期盼地将它围拢起来：“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说说？快说说！”撒旦滔滔不绝。

“请尸第一式，挖眼——”秦非垂手站在司机身旁，闻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荧红色的提示条清晰可见。

而直播大厅中，正在观看直播的灵体当中却蓦地传出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来。三途和鬼火站在会议室最外围，双手抱臂，远远看向被人群簇拥起来的薛惊奇。

秦非接过三途手中的笔, 笔尖落下，在纸上画出长而笔直的横线。出现在秦非视野尽头的是一个巨大的人形——起码有三层楼那么高，那人须发皆白，看上去年岁很大，穿一身纹饰繁复的明黄色道袍，手中挥舞着一柄佛尘。

辽远的天空另一头，不知名的鸟类不断发出悲鸣，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会微微下陷，就像刚刚被犁耙犁过的田地。

秦非刚才从影壁走到祭堂，在没有遇到额外干扰的情况下，耗费了足足十分钟时间。

心里蓦地一咯噔，青年神态僵硬地缓缓扭头。

神父摆摆手：“随便，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落在鬼火耳中，听到的却是“完了”。

或是被里人格所诱惑，心中冒出种种邪恶的念头。譬如他身上为什么会有污染源的气息？

秦非点了点头。

无论是说话时的语气、习惯的动作还是脸部细微的表情，都的确还是原来的那个萧霄。秦非见状心下稍定。难不成和躯干分开，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号了吗？

一个修女走在前面，两个修女走在后面。

王顺如今的表现，明显是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污染，san值掉到了临界点以下。第二日太阳升起时，青面獠牙的僵尸们再度化作一具具不会动弹的尸体。

假如来人不是秦非，或许当他站在这个位置时，san值就已经跌至临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