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渍，一块一块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肤上。他一进门就径直掉进了一大群僵尸当中，反应过来时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说错！更何况，如果计划顺利，他们根本不需要将自己从僵尸变回人。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的触感依旧，那挺直的高鼻梁，说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样的土豆鼻子。

徐阳舒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家祖上就是做这一行的。”薛惊奇问道。

秦非扔东西很有准头，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将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个踉跄，屁股朝天头朝地地杵在地上，长长的獠牙直接嵌进泥土中，拔都拔不动。果然，就和2号当时一样，血腥与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

空无一人的幼儿园。萧霄一边分析一边解释，孙守义在旁听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0028号世界这一个月里开过四遍了，我都看腻了。”但那些人并不一定会听他的。

秦非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说干就干。秦非肩膀上的鬼婴逐渐安静下来。

他捏起车载电话后面蓝色和黄色的电线，断口清晰可见，露出内里浅色的铝丝来，同样已经完全断成两节。但当天晚上，鬼婴突然出现在了秦非眼前。看上去十分刺眼，在这个温馨洁净的房间中更显得尤为醒目。

秦非的脸上带着轻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性格温顺的男高中生。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们，面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秦非在某个岔路口前，曾经将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边，那老鼠在地上打了个滚，撞上墙壁被反弹回来后，跌跌撞撞地向右边跑去，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那个在教堂中尖声说话的8号男人是一个同性恋者。“好吧，我告诉你。”安安老师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有观众当场密恐发作，疯狂抓挠起自己那其实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听见，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另一个灵体发出了一声干呕。

反正也是一群菜鸡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认真看的！在见识过车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对这个直播世界的认知显然更深了一些，这里不仅危机四伏，还充斥着各种用科学常识难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机……但，并非每位圣婴都有“今日该做的事”。

倘若现在他在这里，秦非就能让这个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尝一尝，满脸尸油的年轻男孩摸起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右边僵尸的的脸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弹，像是一团任由他捏圆搓扁的棉花。配上他那双永远含着浅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发显得缱绻温柔。

虽然他的确是这么说没错啦。

黑影高声吟唱着《正气歌》，阔步向前。——话说回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良心这种东西的？虽然店铺前排队的人不少，但两口子的动作很麻利，举手投足间配合十分默契。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号一眼。马上就要来到告解厅的门前。总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灵体们那颗并不存在的心脏正在狂跳，泵压着虚假而滚烫的血液，流向他们的四肢。怎么他们每次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光顾着干着急的时候，他都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短短半分钟时间，秦非已经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头发老太太鬼。

再说，王明明的态度虽然一般，但和别的NPC比起来，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了。他是真的没想到，秦非能找出这么离谱，但听起来又莫名合理的理由。总之, 村长愣住了。

“我按你说的，在排队的时候从门框到里面墙上全都观察了一遍，到处都没贴东西。”一派安静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双目微阖，两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声音虔诚地吟诵道：“感谢主赐予我们一天的食物。”

萧霄隐住心中的震颤，愣愣地看着秦非。她似乎明悟了。

他想再见秦非他们一面，却被孙守义告知，秦非和萧霄已经进了直播。

而更多的人则闷头狂发弹幕。那要搜到什么时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秦非反应奇快，在极强的惯性趋势下闪身，身体带动脚下急急转弯，在撞上去之前险险避过。“修女回答了‘是’，这就说明，若是我们将这一场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内的24名圣婴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这个整体，将至少有一个人必定能够存活到最后。”青年神色平静，提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可还没等他张口，跟在几人后面的林业忽然挤上前来。

接下去的一幕让所有人都肾上腺素飙升。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台台永不关闭的监视器，扫过它所途经的每一寸土地，让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腊神话中，那个百眼巨人阿尔格斯。不过这份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几秒钟后，他的眼睛给了他答案。

守阴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凉了，根本没有通车。

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眼神。她向着身后挥了挥手，几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着餐盘走了上来。“走快点，不要留在这里！！”

他低下头看着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这实在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