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是个穿黑色衬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单薄。沿途的门窗缝隙秦非都仔细观察过,没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视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盘亘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视不了。圣婴院里明显是有故事线的,这故事线存在即有意义,只是玩家们还没有深挖到那一层。
秦非迈步走了进去。果然,就像萧霄所说的那样,邀请函上明确写明:
为了防止脑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会儿又发神经说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犹豫地为自己套了一个年龄护盾。他们会去探寻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们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断交流,试探其他人的底线,再在合适的时机捅入背后一刀。她眼中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汇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你吼什么吼?!”嚷嚷着说臭的男人毫不退缩,回瞪了回去。三途对事态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甚至还有闲心开玩笑:
庆幸他比别人少了个威胁,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这么傻逼的一个角色。
“……之前我看到过一次,实在太恐怖了。”或许那人是个精神免疫比秦非还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时疏忽开了窗缝透气。
两人身后不远处,宋天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好吧。”林业不无遗憾地眨了眨眼,“那还能藏在哪里呢?”刚才那个探员在这里说蝴蝶的笑话时,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要化作实质,流到地面上去了。
那人扭头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惧弥漫。它的小熊连体衣被弄脏了,现在换上了一件小黄鸭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鸭子嘴巴形状,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只鸭子含在嘴里一样,分外滑稽。
但亚莉安不太敢直说,这种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很快,早晨7:30,导游准时推开了义庄大门。一道身影自不远处直冲过来,有人跑向林业身边,一只手环过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将他带离了尸鬼身边!
……难道最真实的他,是个怕黑的怂蛋?那件事比“D级新星横空出世”或是“A级公会会长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现便转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萧霄一怔,竖起耳朵仔细分辨。
即使隔着半条街道,依旧可以听出声音主人震彻心扉的恐惧。
他是哪里来的多余的观察力,去留意那样边边角角的缝隙中的变化?萧霄迟疑着看了秦非一眼。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囚室的门在背后关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头瞬间皱起。三途皱起眉头:“所以,2号在把14号杀死以后,又把她的尸体带回房间了?”“紧急通知——”
黑色雾气中,无数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弹开。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关在囚室里。紧接着,他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喂。”青年眼底噙着温和的笑意,半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徐阳舒的脸蛋,“别装了,你不是也想去找书吗?”“怎么回事!红方阵营突然加了三分?”秦非十分难得的有了一种完全捉摸不透对面人想法的感觉。
程松只能根据这条线索字面上的含义,去向村长了解情况。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就连指甲盖都是薄透莹润的粉白色。
他一定是装的。
而血修女没有半分犹豫,面对这一切,她们连脚步都没停顿,一副完全没将萧霄放在眼里的样子,继续追着秦非跑。“如果我什么都没看到,那说明是你说错了,绝对不是我有问题”的过度自信。8号转而改变了策略,他选择用这个技能来向6号投诚。
头上传来的痛楚还在继续。虽然皮肤颜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体,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团还是顺眼上了不少。……
他的身后哪还有秦非的影子。秦非颇有些同情地望向林业的背影。萧霄其实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样也这里和“僵尸”专业贴合度最高的人选,还是从秦非手中接过蜡烛,掐着自己的人中强行走在了最前面。
但0号囚徒顽强的生命力,显然超乎了秦非对于一个正常人的想象。绝大多数情况下,NPC不会理会玩家,无论是副本内的还是副本外的。秦非光明正大地偷听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听不太明白。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王顺已然彻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与吞咽以外再无法思考其他任何事。萧霄斩钉截铁地点头:“要的要的!”
很快,那些东西便冲开了门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墙,顺着围墙翻了过来。
和大多数一开播就满脸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我等你很久了,我亲爱的孩子。”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有个一脸皱纹的老大爷正站在那里高声地嚷嚷着:他找人开了储藏室的锁。
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从院门处响起。三途冷笑。更遑论秦非刚才对谈永的拒不回复,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测的最佳证明。
但是,玩家们在里世界已经吃了三次亏了,他们也不是傻子,总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系统终于回过神来:“玩家秦非违规带离0039号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