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面部干枯，褶皱遍布，像是一颗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张丑陋的脸在昏黄的光影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不适。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回头你就知道了。”他模棱两可地敷衍道。背后，烟雾散落，三个追兵再次蠢蠢欲动。

一分钟过去了。因为那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

但20个人并不足以将整个建筑群全部包围起来。

差点错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处，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头。身侧，一个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惊呼道：“我的san值恢复了一点！”

“笃—笃—笃——”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来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样眉头紧锁，那副紧张的神态不似作伪。他将那旧书打包带走，除了自己闲来无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缘人，还可以卖给人家。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老板娘已经端着托盘过来了。

“好啊，你先出来吧。”秦非道。

“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会生气叭～～～”

玩家们无一不是像钻进地窖里的老鼠一样，四处乱窜，东嗅嗅西嗅嗅。“那……导游？鬼女？”萧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个个名字。

“什么？？”

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黄牛独自一人蹲守在大厅外，灰扑扑的脸上满是愁容无论打输还是打赢，最后的结果都是要死人，还十分耽误时间，这与他的期望背道而驰。

鬼火的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发酸了，也没见对面的人有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的意图。鬼婴身上终于不再是筋膜与血肉，而是长出了一层皮肤来。所谓的“规则世界”，本质上就是一个个被污染了的世界。

程松却并不接茬，摇了摇头，警告地对刀疤道：“别做多余的事。”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确了目的地，脚步愈发轻松，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似乎都没那么痛了。

鬼婴盯着地上的符纸看了几秒钟，手脚并用着爬去将那纸片捡起来，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脑门上。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12号的手：

“这是2号的。”他又指了指那个满的。“他杀死了8号！”手不能动，脚也不能动。

秦非道：“当然是我。”可12号口中描绘的那幅画面，也的确调动起了他血液中的兴奋因子。无论他自己，还是他口中那些同伴们，通通都不见踪影。

“哼。”她从鼻腔中喷出一声愤恨的冷哼。毕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过去都已经被人踩烂了。

听萧霄低声说完心中的忧虑，青年无所谓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萧霄一颗心咚咚狂跳，对面的女鬼虽然没有立刻伤害他们，但明显也来者不善，萧霄不明白秦非为什么还不跑。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与刀疤同归于尽。

处理完碍眼2号，她终于有时间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他的方向感向来极佳，并且，由于夸张的记忆力，他几乎可以用脚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继而在脑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渐清晰的平面图来。

既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24名圣婴其实只是兰姆的24个副人格。零零总总的积分叠加在一起，秦非一边听，一边在心中默默做着加法。

没过多久，高阶灵体身旁出现了另外几把高背椅，身前则摆上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香槟、果汁和甜点塔。而需要费如此大力镇压的东西，用膝盖想一想也绝不会是小角色。

识时务者为俊僵尸。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齐漂亮的白牙。

死得不留丝毫线索，死得所有人都一无所知。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我很会打扫卫生的，不信你看，那张桌子我擦的多干净。”

请不要在这么奇怪的地方赞美副本好吗！几个过去常看这场副本的观众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饽饽，它们就像实时游戏解说一样，不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拿到绑定主资格的人是萧霄，其实当时在调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着秦非按下那个按钮，两人是不会进副本的。秦非点了点头，没有迟疑，迈步向不远处的木质楼梯走去。

秦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仍旧冷冷地盯着薛惊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阴凉处，神情难辨。尸体是不会说话的，现在，一切都由6号说了算。

秦非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亚莉安被秦非看得脸都要红了，垂落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衣摆：“这没什么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那你改成什么啦？”

但，567号团体的核心成员始终只有那三人，因此没过多久，在聊到更加隐秘的内容之后，他们就被6号轰回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