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一路看见了许多全身闪烁着彩色光芒的高阶灵体，全都行色匆忙地闪身进入D级大厅, 这引得它十分好奇。在这些人里面，秦非实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个。圣婴院整个副本都是基于兰姆的精神世界所构成，视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兰姆的人生中曾经接触过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村里的人越来越老，也越来越少。秦非低着头，紧盯着手中的匕首。“之前我们已经知道，圣母挂坠中的液体数量，与玩家是否会异化是息息相关的。”

这些白天还怀抱妄想苟且偷生、如同缩头乌龟般躲在义庄里的人，此刻终于意识到了某些事实，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气筒续满了勇气的气球，争先恐后地向外冲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但话赶话都到了这儿，他也只能再次点头：“这是必然。”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修女继续开口：“接下来，请大家上台来领取属于自己的个人物品。”突然出现的鬼婴依旧只有秦非一个能够看见，其他人一进入义庄，便赶忙向那两个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过去。

萧霄强忍着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会像这样直接找你的。”

原来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们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乌烟瘴气的气氛浸染太久，已经失去了对其他人最基础的信任。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现假规则的，因此林业说的不是完全没可能，但，孙守义却认为，更大的可能性还是——

“你呢？你的阵营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还想继续套话，笑容满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个双马尾。“有……”什么？

在6号顺利拿到24分之前，那个脆弱的结盟就势必会瓦解，届时不需要他们出手，6号联盟内部的人为了活命，也一定会动手对付他。所以他才将到手的分数都推给他们，转头去办更重要的事。

说话间，老人站起身来，走到另一侧窗边，抬手打开了窗户。其实秦非只是在一种十分平静的状态下，说出了一句不带任何情感色彩与批判意味的话，可落在谈永耳中，却毫无疑问成了嘲讽。在开始直播前，林业去过E区一次。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说来也奇怪，他弯腰捡东西花去的时间，里外不超过5秒，可一直萦绕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脚步声却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无痕迹。“你亲眼看见8号走进我的房间，看到他拿着刀刺向我，看到我们双方争执过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他一步一步走进玩家们，眼中不带丝毫悲悯，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放在案板上的猪肉。而现在不过才下午两三点钟。

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刚才的抱怨。萧霄上前几步，望着秦非，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还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吓人……”但此时此刻，毫无疑问，有一束光照了进来。

在这样无比逼真、和真实世界中的小区完全没有两样的地方寻找“鬼”，虽然没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样恐怖，但自有另一种让人浑身发凉的不适感。良久。

12号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号更加令人恶心。“至于要怎样去找兰姆——”在能跑会跳的10号和失去行动力的他们两个中间，6号必然会改变攻击目标。

然后如同献花一般向秦非递了过去。

说完才反应过来，“啊？为什么啊？”“我们应该规划一下，分组在教堂内部找找线索。”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台下，率先发起了号施令。

但倒也不必说得这么直白。秦非神色淡淡：“镜子。”

为首的那个修女扫视台下一圈，而后开口道。一下一下。

……

导游依旧没有出现，趁着天色尚且不晚，几人整装待发，向村口行去。“秦大佬，你刚才在走廊上看见了什么？”

对，就是眼球。这么快就来了吗？

秦非来了兴趣，从邮箱中调出那封邀请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说明。

那不断晃着的东西原来只是一个草偶，现在看来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编织而成的皮肤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焦黄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渗人的指甲也不过是几根枯树枝罢了。其中的15号到19号，在晚餐前都会听到属于他们编号的钟声。

一个玩家只要上了赌桌，就肯定会有压他生和压他死的对立两派。

秦非回头瞟了一眼，两个血修女依旧速度不减，在遍地金属、碎石与火花迸溅中，气势汹汹地冲他疾冲而来。

既然萧霄这样说了，又说声音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他竟然还活着！

离开前，秦非特意绕去徐阳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几眼。但是，死在寻找污染源的路上。此时此刻，玩家和NPC之间的区别就显现了出来。

鸟嘴医生点头：“可以。”接连敲响了十二下。“阿嚏！”

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圈嘴角。她还能好好地说话，这说明她的伤势还没有严重到致命的程度。孙守义应该不会胡乱说话，所以在这些直播世界中，还会有假规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