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仍在讲述着他的计划。义庄另一侧，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讨些什么，不时将视线朝这边扫来。假如被蝴蝶知道，那个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级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够成功杀死污染源、关闭一个副本，或许他无论付出怎样高昂的代价，都会决意在秦非还未长成之前，将他收入囊中的。

小鬼这么爱缠着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这个姓秦的玩家，起初他还以为他有什么厉害的底牌，可眼下看来，也不过尔——

不远处，走廊上有玩家讷讷地开口说话：“2号……死了？”

右边僵尸点点头, 又摇摇头。秦非在院门前站定几秒，见院中再无其他异状，继续向内行进。“丁零——”

“我也是红方。”萧霄：“……”“我可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呢，我亲爱的神父。”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光幕背后的无数观众所想知道的。“卧槽！”青年半眯着眼，细细打量。

这一次，祂已经将话讲得很明白了。

秦非点点头：“走吧。”然后，他就被弹出了副本。这个问题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他还是问了一遍。

夜色越发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时已经彻底消失无踪，整片坟冢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耸立原地，如鬼影幢幢。这其中，大多数会这样做的灵体都是那些头部主播的死忠粉丝。

“我淦，好多大佬。”

让萧霄不禁联想起医院里，ICU病房前那种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流逝，他们会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离他们远去……

还是最靠前、最中间的位置，绝佳的观影角度。就算他没听到，其他那么多的观众，肯定也会有听到的，总该有人回应。下一秒。

那么，或许任平在说完“老板是鬼”这句话后，当即便进入了另一个任务空间。甚至很有可能，会是一件隐藏的任务道具。

观众们激烈地讨论着。他的双脚被锁链牢牢捆住，锁链下方还坠着沉重的铁球。

秦非却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林业。所以留下来一起等他。导游口中的礼堂位于村西侧，就在村口旁边。

萧霄如今的表现, 和他在这个副本中的隐藏身份有关联。神像元素既然与主线剧情相关，那么自然，与神像相关的规则必定也异乎寻常的重要，绝非轻易就能违背。

系统将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联起来，再将玩家们投放其中，从而开始了一场又一场不同维度、不同位面之间，充满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这两口子是外地人，来我们社区开店以后就买了房子定居，素质实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抢生意。”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扬起一个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接。在这场简单粗暴的博弈当中，鬼怪方的胜率原本在66.6%。在污染的影响下，他的理智被冲动所淹没。

而系统播报声也将众多玩家从房中引了出来。关山难越。在上一个副本中，玩家们虽然有着“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仅仅只是一个空壳。

一只灰白枯瘦的手，从布帘背后伸出来，将那帘子猛地拉了回去！这便是副本内精神污染的强大之处，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绪、控制玩家的精神。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独享这把钥匙，要不然会引起众怒，所以就想了这么个釜底抽薪的办法。”程松皱起眉来，当时事发时他将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这个封印鬼婴的封条原来这么厉害？

秦非学着村民的动作，低垂着头，将视线维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脑中思绪翻涌。秦非全程没在大厅里露过面，那正被十数双眼睛盯着的大门和柜台，他也完全没有靠近。

但这显然还不够。哪有人进了鬼的老巢还能全身而退的？起码凭借他那浅薄的玄学认识来说，完全不可能。没有用。

可谁家好人带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在这里，无论是感官、思维还是身体，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骗他自己。

秦非不说话的样子看上去高深莫测，萧霄越发坚信他是个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一道身影自不远处直冲过来，有人跑向林业身边，一只手环过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将他带离了尸鬼身边！

在镜中那人的眉头皱起之前，秦非率先开口，打断了他未说出的话：“我找你只是想问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那只手掀开帘幕，向前，再向前。

萧霄听得云里雾里：“没想到吵个架都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