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秦非挥手驱散布满灰尘颗粒的空气。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来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样眉头紧锁，那副紧张的神态不似作伪。萧霄抬眼望向秦非。

他们今天早晨从乱葬岗赶回来时天色尚早，而程松几人回得只会比他们更早。徐阳舒能够赶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个来回，足以见得此行耗费不了多长时间。小萧：“……”他绘声绘色的语调就像是在讲故事，生动而饱含情感，同时带给人一种十分荒谬、却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异的违和感。

这个Boss从设置的最初就没有给过玩家硬碰硬的选项。秦非收敛眉目，睫毛沉沉下坠，在头顶灯光的晕染下漾出一点柔和的波光。

他总担心这教堂什么时候会把自己吃进去、或者吸收消化掉。从义庄到乱葬岗的这段路程，来的时候长得令人心惊肉跳, 返程时却不消片刻便已到达。“撒旦：你的心像石头！！”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扬起一个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接。“我要替一号忏悔他偷窥的罪。”秦非：？

秦非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听见外面休息室中有人惊慌失措地喊道：竟然是萧霄和孙守义。它是圣婴院忠实爱好者，看这个副本已经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对里面的条条框框如数家珍：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凌娜便抢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问题来：“我们和你们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战结束以后，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乱葬岗游荡。”一旁的林业听得心惊肉跳：“秦哥，你别说那个字了……”

【所有人贴着墙走，如果下一个墙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没有人，就跺一下脚。】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林业用手肘拨开前面几人，硬是凑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现在准备去做什么？”？

污染源。

荒山依旧是那片荒山。这下，他更跑不动了。

林业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救救我……秦非挑眉，几乎是在电光石火之间便明白了过来。

每个路口旁墙壁瓷砖的排列，哪几块瓷砖上有青苔和污渍，他都会格外留意一下。他急切地补充：“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忏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让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今天回来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迹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块。

它看得见秦非。

但秦非并没有听到系统播报。

“救命啊，我的头好痒，好像快要长脑子了。”

他找准了一个阴郁的灵魂，并趁机潜入他的身体。

但这座祠堂的祭台上，几个灵牌上镌刻的却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满，身体和灵魂仿佛被剥离成了两半，眼前的画面支离破碎。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13号和17号。

“作为大公会出名的种子选手，22号——”从天亮后就一直没看见它了。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谁又能够肯定，他们看到村长挖眼睛的画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那人正吵在兴头上，没有留意这边，萧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来：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说我们不用动了吗？”

转念一想，规则中曾提到过教堂不能见血，于是又将刀放了回去，换成了一根棍子。

“啪嗒！”虽然店铺前排队的人不少，但两口子的动作很麻利，举手投足间配合十分默契。

会那样做的，一定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愚蠢的新人。

可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众玩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那二人的指缝间满是泥土，身侧的土地上则布满弯弯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画符。医生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了正题。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经此一事，秦非对自己的天赋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他的天赋技能的确可以用来当做怪物书，但却也不是没有丝毫限制的。观众们望着光幕，有人兴奋，有人惋惜。

分别是：双马尾小姑娘，平头男和另一个年轻男玩家，以及那个奇怪的老头。他从家里杂物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认清了，就自己这脑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学得会赶尸。

读完全部内容，孙守义将指南递给自己身边最近的一位玩家，让大家传阅。冰凉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顺着皮肤涌入，气道被箍紧，眼眶传来生理性的热意。孙守义站在凌娜与萧霄身侧，和林业一起静静望着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围绕在高阶灵体身边的其他观众齐齐一愣。当他们从那个卵中破茧的那一刻，他们就会彻底沦为蝴蝶的傀儡。

是撒旦。

……真是晦气。可在这个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