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三途。

更何况，他本来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诚，说的话确实离谱到鬼扯。

青年半眯着眼，细细打量。萧霄咬着下唇。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转身回了卧室内。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她尖锐的牙齿再度显现在空气中，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胆，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块。晚餐结束后, 玩家们来到活动区休息。

“……？？？”秦非想拉他，但已经来不及了。有了骨架和皮肤的鬼婴看上去比之前长大了不少，是个一两岁大的小男孩。

他唯独可以确定，在撒旦最后进入镜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实实地写着恐惧。

尤其是，他只能看着，而无法出手改变任何现状。“他、他干了什么？？”徐阳舒转身问其他人，惊得嗓音都变了调。秦非精准捕捉到了关键词。

和‘祂’有关的人，这点面子她还是愿意给的。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将秦非勒出一声干呕，伴随而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呛得青年满脸通红。玩家们突然被从支线地图的各个方位传送回来，此时还都一脸懵。

11号的身形摇晃着，怪异的模样惊得他身旁的两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儿子，再见。就是存了心不想让他活吧！！

假如硬要离开，很可能就会触发死亡flag。鬼女已经没心思再折腾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彻底杠上，手腕翻转, 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角度扭曲着。

萧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块块墓碑之间转来转去，可无论他们怎么转，都没有办法离开这片区域。只要杀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个人，胜利便近在眼前。锐利的齿轮几乎擦着鬼火的身侧滑过，发几根发丝被斩落，飞舞在空气中。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渍，说出了一句让桌上众人都大跌眼镜的话。除了程松和刀疤。

没有系统提示任务开始的声音，告解厅的门也还能从里打开。秦非适时地调出弹幕界面，他看见了空气中不断飘飞的文字，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羞赧的青涩笑容：系统的力量这样强大又这样神奇，说不定，已经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迹。他的家人现在，也可能已经彻底把他忘了吧。

台词也太中二了，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主播对‘聊了聊’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哈哈哈，拿板砖和钢管聊吗？”

秦非反过来安慰萧霄：“你要这样想，我们早一天进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两分钟过去了。

“我记得这个0号还挺厉害的，他除了会用斧头砍人以外，好像还有点精神控制的能力。”暗火有玩家曾经和弥羊下了同一个A级副本，亲眼看见在副本进行到终末阶段时，弥羊将自己变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样，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对打，险些把对面的boss气吐血。神父彻底妥协了。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现在的萧霄。

三途心乱如麻。前两次秦非下来时，走廊的一侧堆满了杂物，而今这些杂物变少了许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墙面。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副本世界。玩家们咬牙坚持着，在一个个怪物的缝隙间挣扎。

或许人的极限总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达到新的高点，总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现如今奔跑的速度，绝对超过了他在警队参加体能训练时的最高纪录。

她说话时面前整片空气都是臭的，让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还是怀里桶的味道。秦非坐在满桌垃圾前，强忍着臭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将石头眼珠子在指缝间转来转去。萧霄倒是并不觉得秦非问了这个问题，就会这样去做。

林业站在人群侧方，看着薛惊奇一张脸上青红紫绿, 连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饰自己正在天人交战的心理斗争过程，不由得嘴角微抽。毕竟，在诸多恐怖游戏和电影中，最常见的炮灰死法就是开门杀。

林业愕然抬头，在夜色中，他看见一张清隽的侧脸。“这下好了，我们只差铃铛了。”林业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她将秦非身上的锁链解开，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种难以自抑的浓重狂热，像是看到了什么倾世珍宝一般。

但时间用肉眼来判断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难以评估，万一太阳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调度中心的那一瞬，远在另一个维度的某个世界，近万名灵体的耳畔同时响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可他却再一次醒了过来。

他们遇到的那两个囚徒，似乎有些太过于容易对付了。

“对不起，爸爸妈妈。”秦非向前轻轻迈动了一小步。然而鬼婴不买他的账, 鲜血淋漓的小小身躯连点反应都不给。她看出, 对方是有什么想要独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让他们跟着。

“如此粗暴无礼地对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会给予你责罚！”从窗口处的树冠高度来判断，这里应该是四楼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