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件五颜六色的鲜艳衣服，胸上别了块胸牌：

见鬼女忽然开始讲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秦非扬了扬眉。

他的眼前浮现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说话的样子。这根本就是副本的阴谋。

和无人问津的老大爷不同，秦非在玩家当中异常受欢迎。虽然秦非在极短的时间内为自己吸纳了成千上万的粉丝，但隔着一道虚无飘渺的光幕，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个物种的粉丝们，并不会真正像萧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他的视线时不时便会落在秦非身上，秦非问他话时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应答，头顶小括号中的字也由（导游不喜欢你，甚至想给你一个大比兜）变成了（导游不喜欢你）。玩家们的身形倒映在铜镜中，扭曲变形，如同一个个被拉长后的鬼影。他直视着萧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

解释是无用的，黛拉修女不会听，她一看就是那种武断的专制者，绝不会给案板上的鱼肉争辩的机会。

不知不觉间，他竟冲进了一条十分眼熟的廊道。统统无效。然后如同献花一般向秦非递了过去。

走廊内昏沉的烛火将他的脸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带着铁锈气的面具紧紧贴合在他的脸上。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机前排了半个下午的队，终于轮到自己时，屏幕上却显示他的个人资料内容“暂无查看权限”。青年旁若无人地凝望着院子一角的红色纸钱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布帘背后，枯树版遍布着褶皱的手抓住钢管，轻轻揉搓了几下。

“是这样吗……”但这依旧引起了黑袍NPC的兴趣。

“系统！呼叫系统！我们的NPC是不是应该迭代一下了？？”咔哒一声。秦非忽然“唔”了一声，仿佛凭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追逐倒计时：5分28秒48】

当时，越来越浓郁的黑气在整片乱葬岗环绕，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看不见其他人。“哒、哒。”这部冗长的过场动画至此终止了，并未继续播放兰姆进入教堂内的后续。

萧霄深深地自闭了。就连之前神父刚见到他第一面时，也是这样。……

或许远比一个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可惜这两样东西他们都没有。

他有些怀疑，自己莫不是被那个穿着神父衣袍的家伙给骗了？三途想到了前几天在服务大厅时，秦非认识的那个女NPC。——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来的。秦非在打不开调度面板和弹幕界面的同时，自然也和自己的随身空间失联了。

就像猫逗弄着两只难得一见的老鼠一般，只想玩个尽兴。秦非虽然靠哄骗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个NPC薄弱的好感度，与副本的逻辑规则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这里，那么他们一定会表现得十分亢奋。鲜花与铜质烛台消失不见，斑驳的旧木桌上，白色的蜡烛已然变成了暗红色，烛泪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滩一小滩血一般的污渍。找到了！

萧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现在对秦大佬的莽……啊不，应该是勇敢与果断，已经有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认知，甚至内心都掀不起什么波澜了。“啊？”

秦非将纸条上的字读了一遍。

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看不明白，秦非却十分清楚。那岂不是意味着，祂对自己的来意心知肚明？他有什么问题吗？

秦非的个人面板中，观众人数从五分钟前开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惨叫声终止的一瞬，复又开始回升。萧霄和孙守义都已经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样不见身影。

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救命啊，好奇死我了。”

“但事实上，积分不过是擢选‘圣子’的手段罢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他又一次开口，面带微笑地强调：“我不同意你们开窗。”天赋技能的具体内容作为玩家的隐私之一，受到系统保护，观众们并不能直接看见。

“中阶生活区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NPC，一个玩家也没有，他们应该找不到途径去安插眼线。”

略过耳畔的风声隆隆, 如雷鸣炸响。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样，从14号到2号，接连两次的玩家死亡，都牵动了表里世界的翻转。这狗屎副本也太欺负人了，连灰都只往他一个人头上落！！

“成功。”王明明家住在四楼，秦非向着不远处的电梯走去。这座礼堂内部无论怎么看都是正统的欧风晚宴，与一路走来看到的其他景象对比，简直就像是海绵宝宝的世界里混进了一个天线宝宝，画风突兀得出奇。

尸体是不能开口说话的，这个思路绝对错误。既然在场的人和鬼都没有异议，萧霄很快便将朱砂抹在了六具尸体的脸上。

“对，还有那个带我们来活动室的引导NPC，我们也可以问问他社区有没有其他志愿者之类的工作能做。”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