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刚才那一脚，虽然没把他踹出什么内伤来，却也实在叫人不好受。

孔思明觉得，死的不一定是死人，活的也不一定是活人。

F级、E级的低阶玩家，挤在生活区的东西南北四角，那里有系统架起来的露天直播广场。虽然眼前的画面一如往常，墙壁依旧是原木色，地毯也依旧是蓝的，但，秦非还是反应速度极快地收回了脚。

作为一个个人特色极其强烈的主播，蝴蝶一向非常吸粉，只要一开直播，弹幕中永远飘荡着接连不断的彩虹屁。秦非眸中划过一抹思量，开始做排除法：“这种限制不会是随着时间流逝而增加的。”

耳畔响起一阵从未听到过的欢快铃声，片刻过后，系统提示如期而至。林业突然福至心灵，赶紧递上了镜托。老保安还是摇头：“保安制服不能随意发放。”

丁立简直有点毛骨悚然了，结结巴巴的问他：“你、你的脸……”只需要2点积分，就可以兑换一整天的使用权限，还可以带离娱乐中心，戴到中心城的街道上去。等玩家仔细打量时，却又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准确来说，他们在上二楼之前就已经遇见了大麻烦。

那是个低阶玩家，在羊肉粉店里苟了大半天以后才敢出去，发现其他玩家全都拿到了旅客身份以后，半点没有感到欣喜，反而被吓了个半死。

两人一合计，干脆把镜子卸了。“刚才在那条通道里，开膛手杰克被污染得那么严重，这个小秦凭什么一点事都没有，这本来就不符合逻辑！”

他好像越来越痛苦了，一边压抑地嘶吼着，一边双手捂脸，在雪地里打滚。除非像萧霄这种有特殊职业或天赋的玩家，否则一般的玩家，譬如黎明小队那种，在面对怪物时或许战无不胜，可当他们碰见一个真正的鬼时，同样只能束手无策。

王明明家一楼客厅。蝴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理的NPC！

看见走廊上的三人，三途想要停住脚步，出于惯性又往前冲了一大截，然后折返回来。屋里没有人，一楼除了客餐厅和厨房厕所以外，两间卧室和书房全都上着锁。这会不会就是NPC真正的出拳次序？

鬼婴非常上道地逸散出些微寒意，那种隐含着微妙压力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老婆怎么走的那么快啊。”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闷头前行。他的手搭在推车的扶手上，和人手结构类似，却又有些许不同。

“好像有东西过来了！”弥羊：“！！！！！！”

闻人黎明想起小秦今天早上对他说的那句话，还有那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要他说，他们还不如在雪地上扎几个帐篷过夜，反正又不是没过过。“这……”

可他们就是迷路了。“我也是民。”

在此起彼伏的喧嚷声消退以后，众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秦非。

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身旁的人算计了，还以为一切都是他的错，在崩溃和害怕交织的同时愧疚得不行。……其实吕心依旧很害怕，她很想对崔冉说，让她再等一等自己, 起码等到她上完厕所出来。

“我觉得他就是藏在我们中的死者。”那时他应该还不能确定屋里的NPC是哪种动物。

“我的本体灵魂碎片分裂，将我的记忆也同时分裂成了许多片。”漆黑一片的密林中。

在一段距离之后，有个黑影忽然从不远处一闪而逝。“我觉得NPC应该是在诈玩家吧？假如他真的知道是谁违规了，直接把他们揪出来就好了啊。”

说不定还会遇到危险。秦非轻轻吸了吸鼻子, 闻到隐藏在深处的淡淡铁锈气。什么说了几句话，说的那么好听，好像在跟他拉家常。

“站住。”可就连那个灵体自己，现在也正两眼发直地瞪着虚空中的荧幕，眼底满是迷惑不解。“？？？”

为首的是一张报警回执单，对半撕开的A4纸上用清晰的字迹写着：

“要不要分头行动？”一直恍若幽灵般沉默的开膛手杰克突然插话。丁立的心脏狂跳，他捂着胸口，艰难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同伴。闻人黎明的天赋武器是弓弩，刚才他想要帮忙，可如此狭窄的地形实在难以发挥，急得他在后面上蹿下跳。

一步的行差踏错，便事关生死。弥羊眉开眼笑，拍了拍秦非的肩：“你终于想通了！”

“诶？”弥羊一愣，“这不是……”像是鲜血，又像是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