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栋二层楼高、带着独立院落的小楼伫立于黑暗之中。鬼影受到烛火压迫,憋憋屈屈地退远了些许。
“你大可以试试看。”“唔。”孙守义环视周围一圈,眼底闪过些许畏惧:“其他人呢?”
那种带着审评的眼神很难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场上打量着一块肉,正在挑剔地品鉴着肉块质量的好与坏,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钱去买。秦非十分难得的有了一种完全捉摸不透对面人想法的感觉。黑色的绒布镜帘被掀开,镜中空荡荡一片。
据他的说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个啥他实在下不了手,先偷点铺盖解解馋也是好的。可却一无所获。
他的天赋技能在此至关重要的时刻又一次发挥了作用,一直以来都持警惕态度的徐阳舒,在与秦非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脸上和煦如春风暖阳般的微笑打动了。
秦非脑海中晃过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说到这里,秦非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
秦非的目光闪了闪。
但他并没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办公室里,而是起身,向着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继续往走廊深处行去。
鬼火和三途的脑门上瞬间冒出一连排问号。他忽然反应过来,或许12号早已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其实大家都清楚,导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这。什么情况,难道又跑来一个01号囚徒??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见,他们几个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荡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昏沉的光线中,前方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与鬼女同行的还有鬼婴。这样看来, 3号的确是最符合他们要求的人选。
徐阳舒被迫在前头领路,走路时双腿肉眼可见地发着颤,整个人几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萧霄身上。没想到区区一个E级副本也有观众玩这个。
秦非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秦非静静待在棺材里,在心中无声地读着秒。
“……要不我们在车里等一会儿吧,万一导游出去了呢。”孙守义嗓音艰涩。
不得不说,不愧是大公会的猎头。
“那我现在就起来。”少年心脏狂跳,忍不住又抬头,十分小心地瞟了门一眼。
虽然他依旧没有动弹,但被秦非这样直白地戳穿,紧张的心情使他的脖颈一点一点泛起了红,逐渐蔓延到了整张脸上。
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苟且求生的人,凭什么他们就能如此高高在上?右边僵尸的骨头还挺硬,虽被鬼婴的符咒制住了,却明显还很不服气,不知为何,秦非居然从它一直没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来。
徐阳舒已经一整个激动起来了。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赛了。如果要比眼下的情况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丢进红着眼睛的丧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轰他才可以了。
这场直播结束得非常奇怪,没有一个人看见了那扇本该代表着胜利的大门。
巨大的身躯像是一堆肉瘤挤压过后凝结而成的球,从肉的缝隙中生长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脚,控制着身体,在地上飞速移动。而事实上,他正盯着墙角的某个东西。
又或许是被告解厅中的黑暗和那块帘子遮挡了视线。
任务提示就一定是对的吗?秦大佬他,该不会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
萧霄心脏狂跳,他怔怔地望着门外的走廊,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他摇晃着脑袋,如痴如醉地呢喃: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呕——呕——呕呕呕——”不知是不是老人关窗户的动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为老旧的红纸钱竟在空中晃了几晃,而后竟“啪唧”一声摔落在了地上。
【具体表现为:重症焦虑、严重失眠,有自残和自杀行为,以及——】那扇门后的光亮如同温暖的潮汐,像水一样将秦非整个人包裹起来。
他从随身背包里拿出板砖,轻轻蹭了蹭神父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