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小队站在边缘，看上去还算平静，岑叁鸦和开膛手杰克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暗深处，有声音呼唤着他。

画架旁边的地面上散落着数桶油漆颜料，以及几把沾染了颜色的刷子，这也是整间房间唯一的色彩。

乌蒙赶紧将那块冰又塞回了洞口。假如他们聪明的话，也不应该再赶过来了。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仔细想的话，这栋楼确实挺奇怪的。

“夜间巡逻薪资日结，顺利完成巡逻任务，并回到保安室交接后，我会给你们每人发放15元薪资。”

秦非：不得不承认，听别人骂自己的仇人心里还挺舒服。

秦非苦口婆心地劝谏。走廊上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来拉他，勉强将他控制在了门外。

羊妈妈很听好大儿的话，想也没想，照着胳膊就是一口。“啊！你、你们——”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这具雪地中的尸身都与悬崖上的秦非一模一样。他，或者说他们。他们五个全都不太敢靠近吕心的尸体。

不知为何，秦非莫名有一种被取悦了的愉快感觉, 青年好整以暇地望着污染源。

但他已经发现，秦非在和副本NPC相处的时候，有一种与其他玩家之间完全不同的气氛。NPC支起一架架投影幕布，确保各位财神爷能够享受到全方位、多角度的直播服务，看着店里每日流水般的积分哗哗进账，店长们笑得嘴都合不拢。她不是什么可以凭努力和实力击退的副本boss，在社区内，余阿婆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灰色的大门敞开，他一个箭步冲进门里！“我有些怀疑，导致我灵魂撕裂的那场事故，可能与规则系统有着很深的关联。”

……一想到要去翻那些比呕吐还要难闻的东西，玩家们的脸都黑了。按照正常副本设置设想, 距离山顶越近，危险程度便越高。

公共厕所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各路鬼故事的频发地。他顺其自然地询问着：“你们上山的时候走过这条路吗？”

“没有吗？”但老板娘却只敢说早餐铺老板的坏话，连半个字都没有提到羊肉粉店。

一切的疑惑，只有再次见到祂才能够得以消解。

“啪嗒”一声。

“今天进村的时候，你们把他独自扔在村口，我们几个亲眼看见，他把自己的脸都挖烂了……但是等我们回来以后，他脸上的伤口却又恢复如初。”说着他右手虚虚一握，掌心中竟凭空出现一把唐刀。

“谁？！”他咆哮着转过身，身后却空无一人。他们两人都是独行侠，人际关系干净得像张白纸，那些大公会里玩家们的暗流涌动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秦非正半蹲在他的身前。

弥羊看起来象是吃了个苍蝇似的，咬牙切齿：“只有他、能、玩、得、转。”只要在规则许可范围内，杀人是被允许的。

木屋外面有天线，说明木屋内有能够与外界联系的设备。吕心的死相实在有些糟糕，女人死在走廊角落，满头满脸都是血，整个背部的皮肤寸寸崩裂开来，双眼圆睁。“要不。”

“别想那么多，我们先去找找吧。”青年神色淡淡，迈步向黑暗道路深处走去。娱乐中心西南角有一个录像厅，收录了近三年展示赛和工会大赛的历史记录，只需要支付一定数额的积分就能播放观看。

在这座怪异到极致的雪山里，就算真的有生物聚聚，那大概率也不会是人。如果放任不管，一旦七月十五到来，余阿婆打通连接封印之海与现实之间的通道，污染源碎片必将觉醒，本体也会得到感知。秦非趁着余阿婆发懵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偷偷打量着她身后那辆三轮垃圾车。

“这片海域里原本困着一个邪神。”

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灵光一动。这状况秦非已经不只一次遇到，上回在狼人社区，副本即将结束时，他被拖进封印之海，见到的污染源也如眼前这副模样。

假如是那些高级别的大佬，的确不可能会稀罕他手里那一点C级B级的破烂藏品。秦非原本以为等待着他的会是又一场追逐战，却没想到竟如此硬核。

悬崖边的风越发大了，席卷而来时夹杂着细碎的雪粒子，砸在脸上带来轻微刺痛。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缩短，再缩短。弥羊也算是个人精，一看对面玩家玩味的笑容，顿时脸就绿了。

“菲菲！！！”隔着一个头套，观众们看不见秦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