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NPC萧霄的脸上浮现出浓重的不甘之色。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渗人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两个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没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电光石火间,秦非心中蓦地一动。戕害、倾轧、杀戮。
秦非一手提起鬼婴毛茸茸的帽子,将小东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诺,让他去开的。”就像是一群饿狼被放进了养猪场,拥挤的人群被尸鬼疯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间逐渐开阔起来,越来越多的尸鬼汇聚到了祭台边。
他倒是并不害怕0号囚徒这张堪称骇人的脸,但对方身上实在太脏。
一切才又恢复正常。这让三途浑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阳底下被人剥光了,一举一动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时间像是一块粘稠的胶质物,在这一刻被拉扯成无限长。
虽然一直没有离开卧室,但在这两个多小时中,通过房间的猫眼,秦非已经观察到有好几拨人朝6号的房间过去了。秦非连主从契约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婴签?紧张!
他还要等鬼婴出来。毕竟,他自己的房间也一样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系统没有告诉他抓鬼失败会怎样,但以一个活人的直觉,宋天已经感知道了:秦非这句话,几乎是将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个隐秘的可能推到了台面上来秦非已经站起身:“告解厅。”
秦非没有多做解释,他不是在胡说,他的确得了一种怪病,而且病得不轻。绝对不可能存在。那个拜托宋天捡球的小男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几米处。
说着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种通讯工具与其他人联络。规则并不强制大家在村中活动,既然如此,那还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所以,这个副本和别的副本不一样。
鲜花与铜质烛台消失不见,斑驳的旧木桌上,白色的蜡烛已然变成了暗红色,烛泪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滩一小滩血一般的污渍。这尼玛……该递给谁啊?
三途感觉到一种透彻骨髓的痛楚从肩胛,从锁骨,从后背,从那根绳子接触的每一寸皮肤传来。
紧接着,寂静无声的走廊上方忽然响起了滋滋的电流声。
“……真的假的?”萧霄咬着下唇。无人回应。
在副本外的真实世界中,为了解决自己突然出现异常的情绪问题,秦非曾经尝试过无数次此类的心理治疗。很可惜没有如愿。
玩家们突然被从支线地图的各个方位传送回来,此时还都一脸懵。只要能够回到村里,总能想到应对的办法。徐家的祖籍虽在湘西,可徐阳舒从小到大,却从未踏足过这片大山一步。
但,从已知情况来看,秦非无疑是抽中了一个少数派的身份。
作为主线剧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阳舒,在副本正常运行的两年中一次也没有被玩家们发现过。直播画面中,修女已经转过身来。夜色在顷刻之间蜕去,天光骤亮。
11号觉得身体非常不舒服,头晕目眩,直犯恶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卧槽???主播D级了?真尼玛播一次升一级啊!??”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还在那里像猫逗老鼠一样逗着外面那个笨蛋玩。
“好强的反应速度啊,战斗系玩家也不过如此了吧。”
三途曾经计划着,要在过渡空间中向秦非好好讨教一下这个副本的信息。怎么回事??这就和NPC搭上话了??这种感觉和秦非在乱葬岗被尸鬼追逐时不尽相同,秦飞的第六感告诉他,鬼女完全没有使出全力。
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动、坐下、和他的队友们聊天说话。
孙守义清了清嗓子,将一张纸放在地图上面。
鬼女和鬼婴两姐弟的关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没有因为秦非救了鬼婴而对他另眼相待。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孙守义顿时暴露在了玩家们焦灼的目光里。
倘若他们发现了他是一个试图取代王明明、潜入这个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小心些……”萧霄欲哭无泪。他倒了一杯水递给秦非,完全无视了另外几人,丝毫没有要招待他们的意思。
他不太清明的灵台终于闪过一丝模模糊糊的怀疑:“原因其实很简单。”
秦非顺从地跟着安安老师,两人走向沙坑边。最起码,那几个老玩家肯定想去。
这陡然发生的变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这还是秦非第一次看见40%好感度搭配的文字说明,很显然,随着npc好感度的逐级提升,对玩家的助力也随之越来越大。对于他们来到休息室里的全过程,萧霄几人直到现在依旧有种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