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是一个骨头够硬的信徒，生死威胁在前，转投敌方那是分分钟的事。

两人又开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相同的话。她慢悠悠地揉着鬼婴头顶细软的发丝：“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

“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没看清楚。”

很快，房门被推开。萧霄却完全冷静不下来：“万一他们来了怎么办？”

几人鱼贯而入，秦非跟在林业身后，最后一个迈步跨入门内。

三途脸色惨白，她的声音比平素尖锐了些，但声调依旧冷静而严肃：“哭什么丧，我还没死！”木门化作一块块碎屑，2号与0号相互推搡着冲进了教堂里。崔冉学着薛惊奇那样陪着笑脸，一个劲点头：

孙大叔不是说过吗？SAN值掉光了的话，玩家就再也没办法离开副本了。

“血修女刚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厅弄坏了，现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那12号主播呢？他也没看见吗？”导游神色呆滞。

秦非没有犹豫，顺着台阶拾级而下。没有用。

萧霄脸上的迷茫更重了。

管理中心是一座单层的盒形建筑，占地面积不大，可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人竟然非常多。

秦非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在鬼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表情中，那扇间隔着生与死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众人七嘴八舌地嚷着，急着去找柳树却又不敢走远，只在小范围内四下乱窜。

几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点也不比几十年后的冷清。

道上的规矩不都是这样吗。

阴森血腥的画面在虚空中闪烁，数不清的半透明灵体在荧幕之间穿梭来回，用只有那个族群才能听懂的语言互相交流着。如果撒旦是一个平常人，这个时候可能已经需要上呼吸机了。秦非、萧霄和林业一起盯着鬼火。

和刚才那片虚无不同，眼前的空间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没有门，也没有窗。她的脾气不好，但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在天平明显不对等时，还不自量力地挑衅对方。

三分而已。从名字来判断，大概应该是……一间刑房？

“我能不能问问。”萧霄压低嗓音询问三途，“你们公会找他是打算干嘛？”

秦非却顿时心中一跳。直播积分：5

成了！周围环境诡谲多变，其实她十分想要有一个同伴一起行动，可假如那个同伴是刀疤……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没有想错。”祂说。挂坠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红色的液体已经快要灌满，被托举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颗正在火热跳动着的心脏。

若是死在这种用脚趾头都能看出的漏洞里。秦非站在沙堆边沉思。几人鱼贯而入，秦非跟在林业身后，最后一个迈步跨入门内。

出于某种移情心理，林业之后每天都去帮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进副本之前。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只看见了祠堂一眼，就是导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雾遮盖的小路了。他的笨蛋脑子直到这一刻才转过弯来。

碎裂的镜片在秦非背后迸溅了一地。事实上, 在整个中心城内，除了系统本尊, 恐怕不会有再第二个人能够画出F级生活区的地图了。

看起来温顺而听话，和那个在车上独自挑衅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个人。

“在这样下去…”萧霄望着不远处那如同末日潮涌般庞大的尸鬼群，神色说不出的复杂。他的肌肉力量向来算不上太强，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现，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

不断回响在耳畔的系统提示音将黑暗带来的闭塞感稍稍驱散了一些。

后赶来的玩家们脸色煞白地站在那里。“作为大公会出名的种子选手，22号——”

“一定是这个，就是因为这个！”她的神色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