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踹开脚下挡路的头，在下一个拐角处猛地推开萧霄：

萧霄嘴角一抽。

可，一旦秦非进屋。“有人在吗？开开门！麻烦开门！”秦非话音落，刚才还在不断输出溢美之词的观众们彻底哑了声。

秦非和林业即使坐在原地都无法稳住身形，萧霄与孙守义跌跌撞撞地往这边冲。突然出现的鬼婴依旧只有秦非一个能够看见，其他人一进入义庄，便赶忙向那两个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过去。

……

随着他拿东西的动作，一张纸条从镜子底部轻飘飘地滑落。

“谁说E级玩家就不能消灭掉污染源呢？”那清悦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楼梯、扶手、墙壁……

秦非的个人面板中，观众人数从五分钟前开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惨叫声终止的一瞬，复又开始回升。萧霄嘴角抽搐，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秦非刚才就是在玩他。

12号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号更加令人恶心。随后，他在地上挑挑拣拣了半天，找到一节细细长长的钢筋，捅进了猫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随随便便往下一按——画像的身体，玩家们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过，只是那张脸没有人敢看。

这才是与观众息息相关的，牵动着直播是否精彩的至关要素。萧霄他每回进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细上算一整个晚上，结果秦非竟然用来带苹果？？

6号心潮澎湃！反光的油漆在顶灯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边走了两步，忽然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细节。

空气在一瞬间冷了下来，灿金色的日光也变得毫无温度，墙壁上的窗户锁着，窗帘却无风而动，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动的影。

他不能直接解释。

虽然根据系统播报的游戏规则，这社区闹鬼。下一秒死亡的阴影便将那人笼罩。他抬手摸索着下巴，饶有兴味地做了个决定：“我要回去，再带一点新的刑具过来。”

眼前这第五条规则，很明显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规则。他想起鬼婴在乱葬岗的那天晚上。

这些线索就是由曾经通关那场副本的玩家们提供的。

他觉察到有人在盯着他，于是抬起头来。屋内，正对着房门的位置，一个黑发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但他和萧霄却没有。

一片安静的过道上，两道身影离开卧室。秦非的步数依旧平稳，清瘦的脊背挺直。

“对呀，那个第3条规则不是写了吗？不要靠近■■，应该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墙壁吧。”

秦非眯了眯眼，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秦非在司机身侧站定：“司机先生，请问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宋天恍然大悟。见萧霄一脸抓心挠肺的模样，秦非终于正了神色。

“真想离开这里。”他喃喃自语。什么……可是秦非得理不饶人：“你怎么不说话？”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实有些懵，但对秦非发自内心的信任还是令他没有片刻的迟疑。玩家们之间相互算计，将囚徒们当做屠杀队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飞快翻转，积分排名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他抬手，掐掉了电话线。

总之，在这十五年里，教堂已经从纯粹的神圣之地变成了一种集监狱、疗养院、学校于一体的复杂机构。摇着摇着，却似乎突然想起来了点什么。

秦非离开村长办公室，顺着走廊向前方走去。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刑床上，秦非整个大脑里所有还活着的脑细胞全都在飞速运转。

弹幕界面中疯狂飘过一些诸如“送人头了”、“期待主播大杀四方”之类的水话，秦非没有看见。光幕中，一个堪称恶心十足的画面正赫然出现。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一天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他黑着脸摇了摇头。

导游想要出门，秦非却如同一块橡皮糖似的粘着他：“导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没有我能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