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揉揉手腕,续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她连忙侧身将他们让进义庄内。哦?
一支队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那是一双双巨大而瘆人的血红色眼睛,飞快地浮现在地面上、墙面上、道路两旁的枝干上……
“你想象一下,现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过几分钟,你或许就会被系统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长篇大论的规则,满是矛盾与读不懂的谜语。
答案显而易见,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问司机,没有人会比司机更清楚车要往哪儿开。导游又一次举起那把破旧的喇叭,被电流放大的嘶哑音色再度响起:“亲爱的游客们,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阴村。”村长半挑着眉,一个接一个地将院中的棺盖揭开。
秦非又是摇头:“地板上的脚印有两个尺寸,而且都是朝着相同的方向。”甚至连那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也完全没有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一路上都低垂着头的导游此时终于仰起脸来,他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动作一如即往地缓慢,他伸手,从身上斜挎的破旧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红色的铃铛。
少年再次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在终于确定各个角落都没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转头看向秦非,说出了一句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十分诧异的话:
12号说的没有错,他的确就不是12号的里人格。秦非有些头痛,这两项禁忌无疑都已经被他触犯了。
那双眼睛里实在看不出丝毫撒谎的痕迹。萧霄原地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过来。有灵体正在为秦非的生死牵肠挂肚,也有灵体满心兴奋,垂在身侧的手握拳,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刚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说的是“这个班里的老师和学生全部都是鬼”。若是秦非从常规渠道离开,鬼婴自然也会被滞留在副本世界中。最后一行字是血红色的,加大加粗,异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种嚣张的警告。
那些尸骨遭了他们蒙骗,本就怨气横生,假如他们再错上加错,难保不会酿成更加无可挽回的效果。见秦非被拷了起来,一直像个呆瓜一样站在那里的萧霄终于有了反应,大惊失色道:“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带走他?”
秦非:“……”
虽然脸是看不清楚了,可远远的一看,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但秦非不想这么快对祂做什么。——还说什么8号的头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
秦非目光淡淡地扫过身侧的囚室。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升腾,两天一夜的共患难所连结而成的关系网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不堪。
秦非脑海中晃过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他从得知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见秦非没有隐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个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处守着, 想要提醒他。
“为了能够让旅客们拥有最纯正的民俗体验,村长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具有当地特色的传统服饰。”
“那、那。”萧霄卡壳了,“那我们现在该干嘛呢?”他原以为自己还要在外面等很久才会见到秦非他们,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经突然出现在了新人榜上。
黏腻肮脏的话语。
再然后,杂乱慌张的脚步声响起。
老人刚才说,在守阴村,每当一户人家亲人过世,便会在梁上挂上一串红色的纸钱。只是由纯净圣洁变得黑暗血腥。
“出什么事了吗?”青年轻声发问,眉心困扰地蹙起,神色间却并不见慌乱。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修女没有露出任何凶恶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担忧。萧霄连忙将自己的挂坠也翻转了过来,后面是数字10。鬼女:“……”
可他到底是为什么!!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顿了顿,他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我在和徐阳舒说话。”他只朝那边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们不会相信你的。”来到户外玩家们这才发现,狼人社区的环境非常好。
小院内的空气如死一般寂静,只有惨白的月光静静流淌,在义庄院墙上投下妖魔般虚晃舞动的影。发觉自己在做无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开始比划。
鬼女闻言嗤笑一声:“对,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气味所吸引。”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还在那里像猫逗老鼠一样逗着外面那个笨蛋玩。一群新人没有一个敢冒头说话,最后,还是那个双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泪,细声细气地问道。
0号囚徒已经离秦非很近很近,斧头高高悬于他的头顶。“卧槽!今天真的赚翻了!”从他们顺利离开服务大厅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来找他。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体舒展,神情放松。那是萧霄、三途和鬼火。而直播中的众人也的确没有令观众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