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选？一抹温热伴随着细密的刺痛，从秦非的掌心处传来，刚刚结痂的地方正在被轻轻啃咬，那触感转瞬而逝。

闻人：“？”林业那时和他还不熟，但他其实偷偷蹲在一旁，将秦非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他在副本中藏起周莉的手机后一直没找到机会打开看，好在也并未妨碍什么。

鬼还在背后穷追不舍，仅仅片刻的停留已经使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五个祭坛没过多久便全部打碎，蝴蝶身后的追兵队伍也越来越长。

像是在水里，但可以自由呼吸。飞蛾的翅膀渐渐染上血色，灰色带着细小绒毛的翅膀变作了猩红，翅膀上的眼睛栩栩如生，随着蝶翼翻飞，就像一只只充满恶意的真正的眼睛，紧紧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

矿泉水瓶子、汽水罐、纸板、塑料袋装的生活垃圾，像小山一样堆在一起，在炎热的夏日引来些许蚊虫，围绕在一旁嗡嗡鸣响不停。正在直播的画面中，秦非从雕塑堆中跻身而出，走向了房间左侧。

有弥羊的铁杆老粉，在光幕前拍着腿激动大喊。他们明明是被副本临时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们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固定队友一样。没有人发现, 不远处的另一侧，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着什么。

并且这内幕令他十分恐慌。三途也觉得现在立即折返不是什么好主意。“那什么——”弥羊虚虚握拳抵在唇边，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听秦非忽然道：“我们得去找安全通道门。”

弥羊醒后就开始自己喝补血剂，虽然说捡回一条命，可他的生命值依旧在危险的临界线旁上下浮动。

秦非看着闻人黎明脸上惴惴不安的神情，总觉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鸦当成了一个神棍，或者拜佛的时候的那个签桶。三途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推论。玩家进入房间，和NPC比谁的身份更大，大的就赢，小的就输，比不了大小也会输。

“唉。”秦非叹了口气。到时候不需要玩家们潜入水中，灰蛾在岸上就能将他们蚕食殆尽了。终于要到正题了。

狐狸有点明白了：“斗兽棋的规则，是大动物可以吃小动物。”

之后是被秦非摇醒的。青年脸上表情未变，唇畔的笑意更加深了几许：

皮肤有些硬，他花了很大力气才划开。

死者阵营的通关条件还没有揭晓。说实话，他刚才都有点绝望了，只是硬拼着一口气，总觉得不努力到死前最后一秒就有些不甘心。但只要他开口说了哪个人在这场直播中会死，那他就一定活不到结束。

休闲区的面积不小，有篮球场那么大，四周全是各式各样的小摊，中间则摆满了空桌椅。有余阿婆的：“蝴——蝶——小——贼——”

起初玩家们并没有多么担心，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又因为外界危机的原因，暂时得以齐心协力。无差别的系统播报在副本世界内响起，垃圾站里，每一位玩家脸上都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

也只能这样了。

弥羊眯眼：“我的队友。”哪来的声音？

乌蒙：“……”“要说我们作弊，那你先说说, 你是从哪看出来的？”不过秦非没有表现出任何嫌恶之色。

“嘶。”阿惠头痛地捏了捏鼻梁。闻人黎明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今晚赶紧过去。剩下的时间，都消耗在了捞取老虎他们的遗物上。

源源不断的怪物，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女鬼：？！？？？吕心剧烈地喘息着，那个一直追在她身后的东西似乎也被关在了门外。

秦非了然。就像林业所说的那样，玩家们之所以会被女鬼所吸引，是因为受到了保安队巡逻规则的限制。

新鲜的、送到嘴边的血肉，要比硬邦邦的木头轮船诱人得多，哪怕对于鱼类来说，也是一样的。假如祝宴在副本里，肯定不会让他们搭理其他人。

一顿晚饭，前后加起来不过半个小时，尸化进度便直逼25%。身为盗贼，他的敏捷度很高，且十分善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不能算抢吧……”

珈兰双眼空空地凝视着前方的空气，好像想要越过这片透明而无形的虚空，远远看清某个人的轮廓似的。

蝴蝶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相对中立的答案：右边那个玩家身材极其高大，近乎两米，黝黑粗糙的皮肤上疤痕遍布。林业几人已经一溜烟窜到了旁边的居民楼墙后，正焦虑万分地盯着这里。

但，前方确确实实是一片断崖。反倒像是施舍。

秦非回答得温柔又冷酷：“我不知道，加油，好好干，胜利就在前方。”闻人黎明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