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来，他总不能去把对面的眼珠子抠了吧。

这么有风度的男人，现在可不多了。大巴上空荡荡一片，黑洞洞的车厢中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厚重的棺材盖板将他的声音死死挡住，逼仄的箱体中传来细微的回声。

“唉。”高阶灵体意兴恹恹，“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别的直播可看。”时间已经不早，秦非同三人挥手道别。空气中还浮现出一行玩家第一次开启弹幕的提示语：

只是，他和萧霄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那么胆小。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件五颜六色的鲜艳衣服，胸上别了块胸牌：

秦非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翳。她站起身，缓步走到秦非面前。积分高的观众能够自由出入各个高阶直播大厅，拥有独立位置和专属客服，还能在身上装饰各种各样的饰品和外观。

冰冷的电子女声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温暖动听，萧霄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直播结束了！走走走，我们快走！”除了极个别睡着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来。

程松看起来并不像那么热心肠的人呀。

光幕前的安静并没能掩盖住那名赌徒眼中的炽热，片刻后，他的身边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

下一刻，秦非睁开眼睛。右边僵尸见秦非好像对他的脑袋不太敢兴趣，还以为是因为它头上现在没有帽子，不好看了。副本一般不会提供完全无效的信息，秦非认为，那个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区里的居民。

他甚至后退了几步，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的几人。鬼女的脸也肉眼可见地又黑了几个度。而且，只要观众们观看的是C级以上的直播, 蓝光和全景声就会成为直播自带的基础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额外进行任何花费。

但那几个人偏偏像是着了魔似的想出去，这并不符合人在这样场景下正常的行为逻辑。秦非更趋向于这是对方有计划的战术。

当他异常确定自己必然会进入对抗赛时，那种未知所带来的紧张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再然后，只需静待时间流逝即可。当然，他们并不是同情玩家们，仅仅只是为变得愈加刺激的剧情而欢欣雀跃罢了。

当然是有的。布帘背后，枯树版遍布着褶皱的手抓住钢管，轻轻揉搓了几下。

萧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这，这不好吧？”眸底仿佛汇聚着万千星辰、汇聚着数之不尽的世界。人群中，有好几个玩家都悄悄变了脸色。

秦非一目十行地扫过这些内容，手指迅速翻动书页。他不该这么怕。白纸黑色的规则就贴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终于不敢再造次。

大家有气无力地做了个餐前祷告，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闷头解决起桌上的食物。萧霄叹了口气，羡慕地看着秦非：“我要是有你这种定力，怎么着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载。”

就在几秒钟之前，就在那个年轻英俊、行止优雅的12号玩家的直播间里，在几万双观众眼睛的注目之下，一个人影蓦地从他身后冒了出来。系统提示过玩家，指认错误后不会受到惩罚，但会带来糟糕的后果。

为首的那个修女扫视台下一圈，而后开口道。秦非收回视线。

右边僵尸都快哭了，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体。

8号思来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赋技能。玩家们进入副本，占据了他们的位置，所以才会形成如今这样，每一个副人格都有双重人格的微妙形式。

……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着他们以后，林业顾不上解释，动作飞快地将几人带到了不远处无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他的目光顺着鬼火男的头移到了他的脚。

秦非不为所动：“我非常确定。”

作为一个已经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堕天使，一个在地狱的业火中生存的恶魔，撒旦原本的模样同样十分英俊。无论是在分析复本信息时的理智，还是面对人性的选择、面对生死的淡然，都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秦非将走廊靠近教堂这一头的门也上了锁。

“天哪，你的头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随即他握住门把手，以一种十分扭曲的、背对着大门的姿势将门缓缓合上

为了泯灭他的怨气。

“你们这些肮脏的贱｜｜狗、卑微的牲畜、没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资格祈求主的庇佑？？”或许是灵异直播？还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萧霄一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