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
纸条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过似的,上面的字迹晕散开来,形状非常难辨认。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对方是个掌握着他生死的NPC。窗外灿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床边,为他纤细卷翘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色的晕影,略显苍白的皮肤也因此平添了几分暖色。
虽然他在这场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经没了,但对于萧霄的潜质他也很看好,恰好萧霄和孙守义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队登记的时候询问了两人对加入公会的一箱。很可惜,饶是他仔仔细细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旧安然不动的摆放在那里。
这种母慈子孝的奇怪场面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口棺材里?客厅里,王明明的妈妈正在门口玄关处换鞋。
“我想挖它下来照照路,这里太黑了。”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个好人啊!”
就在鬼火抬头的瞬间,他惊愕地发现,面前那个身材佝偻、怎么看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的14号,在他们走进屋里之后,双眼突然瞪得滚圆。说话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礼堂时,就是他们盯着那张挂画看了许久。而且,按照导游的说法,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会出现主线剧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们自己摸索。
奇怪的是,向来疼爱孙子的老爷子这一次却噤若寒蝉。
是因为6号是场上唯一背了人头分的玩家的缘故吗?棺材里……吗?他的左手端着一盏油灯,光线就是那油灯散发出来的。
所有的东西上都有着标号, 不容混淆。他说猎头们是非常有牺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这种职业的,一个个都是狠人。
成功趁着棺盖闭合前将这串铃铛顺到了手里。
这大方的手笔直接惊呆了一群人。他这轻松愉悦的神态几乎已经让直播间里的观众形成条件反射:
孙守义上前两步,抬手推动义庄大门:“先进去再说吧。”他向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号中间。“应该不会吧……”有人迟疑着开口,“从来没见过那种副本。”
真糟糕。规则世界就是这样,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蕴藏着暗流涌动的残忍。他甚至后退了几步,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的几人。
又是一声,整个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荡了一下。这该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让他好过似的。“这个副本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个结局,难道他们能玩出不一样的结局来,啧。”
几声尖叫相继从身旁发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独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秦非刚才从影壁走到祭堂,在没有遇到额外干扰的情况下,耗费了足足十分钟时间。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系统的提示?”几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点也不比几十年后的冷清。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狭长幽寂的走廊里,皮质鞋跟落地,发出介乎于沉闷与清脆之间的踏响:“估计,6号也撑不了多久了。”
“您没有受伤吧?!”修女急急道。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们, 一个个双目失神, 绝大多数都面容呆滞地躺在高低错落的架子床上。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礼堂内的场景果真并非真实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画面与先前截然不同。
“请问我们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赢得主的欢心呢?”
可这次却只花了不到两分钟。12号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就在刚才,他似乎忽然之间想通了眼前这个女鬼心离在想些什么。道路的尽头,一群人已经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这一次她挥舞着扫帚,冲正坐在书桌边的秦非打来。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萧霄的位置:“没事,我来吧。”随着秦非的动作,无数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他们的脚下摆着一盏盏油灯和白色蜡烛,都已经点燃,摇曳着零星的火光。
总而言之,鬼女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讨好的角色。
说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卧槽我好兴奋,这场面看着有点吓人呢怎么。”秦非眨眨眼,试探着选择了一个比较中立的话题,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携卷着血肉气味的劲风迎面劈来,千钧一发之际,林业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软烂的肉,踩上去时带出一种黏腻的回弹感,说不出的恶心。右边僵尸的骨头还挺硬,虽被鬼婴的符咒制住了,却明显还很不服气,不知为何,秦非居然从它一直没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来。
但他现在的脑容量不足以支撑起这种逻辑周密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