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肉机是一整台半嵌在墙壁里的巨大机器，暴露在外的部分全都用厚重的铁皮包裹着，想凭借这把薄薄的匕首将其破坏，难度很高。可他们从登山社包里拿出的指南针能够正常使用。垃圾站里黑黢黢的，头顶灯泡的光昏沉而微弱，窗外不见半点月色。

“复眼翅蛾是红色蜡烛亮起时突然冒出来的。”12号楼，4楼，404号房内。

和弥羊一样，这批玩家都十分狼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口遍布。青年在地上吭哧吭哧刨了半天，抓起一块雪。就这么一回事。

谷梁的怀疑不止他一个人有，但大家都没敢说出来，只能在心中闷闷地想一想。

这些痕迹太连贯了。“好呀。”秦非完全没有意见，“那我去那边。”

吵闹并没有因为薛惊奇的自告奋勇而休止，反而愈演愈烈。如此一看，萧霄倒是有点理解狐狸刚才的话了。里面和外面一样，打磨得很不精细。

真是有够出人意料。谁知道他究竟有多强，从来没见过新手向上窜得这么快！

“上面，好像有东西过去了。”阿惠仰头，死死望着上方悬崖。

秦非捡起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用漂亮的金色笔记写了一行字。

傀儡倏地扬起头来：“是！”

瘫坐在地的玩家颓然垂下了肩膀。

弥羊这一个多小时备受折磨，现存的智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从细枝末节中判断情势了。秦非打量了门几眼，收回视线，没说话。这次他也听见了。

没有足量的信息支撑，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副本中是多么紧要。

岑叁鸦没理刁明，也没有因为他的冒犯而生气，神情淡漠地垂手站在原地。“你们要不再试试？管理办的工作人员肯定不会偏向玩家。”萧霄被熏得头直发晕。

……不，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眼睛。邪神的信徒们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信仰，他们依旧混迹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人数招满了？秦非意识到那东西爬到床上去了。唐朋的话没能说完，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游戏还真的就这么简单！果不其然，六人齐心协力地撅着屁股找了半晌，成功在垃圾站门口一处是被新鲜挖掘过的泥土下找到了——形容恐怖的恶鬼们发出佞笑，张牙舞爪地朝着三人扑了过来。

之后契约就会自动生效。

今晚注定不可能会是个平安夜。青年从随身空间中取出骨哨，衔在唇边发出短促的清响。秦非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十足的预感。

身后还跟着余下的五六个傀儡，行色匆匆, 甚至可以说一句狼狈。一行人重新回到墙角坐下。

阿惠摸着鼻尖抱怨。羊汤馆里那个玩家今天早上之所以瑟瑟发抖，就是因为昨晚得到的这些信息。

好处也是有的。“你——”带着猫咪头套的玩家独自站在猪人背后，仿佛完全未能觉察到舱内紧绷的气氛，自顾自大声鼓掌。

什么地方足够显眼，目标足够明确，却又会被玩家所忽略？

没见识的A级玩家弥羊，还是第一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个话题。从崔冉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起，吕心心中那种诡异的焦灼感便瞬间消失了。

秦非没有停下脚步，继续保持原有的速度向前。只有创世之船的双版本, 已经出现了明显分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僵住了。

雪怪生前的确是人没错，但从玩家们多次与雪怪接触的经验来看，当雪怪变成雪怪以后，和“人”这个物种就没多大关联了。林业不明白秦非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完整的。”

“小秦，好阴险！”

等到丁立指的那东西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大家都有点笑不出来了。如果弥羊这个时候打开属性面板, 就会发现, 他直播间内的在线人数正在以一个小幅度下滑的波动趋势，流向其他人的直播间。

这个手机又是从哪儿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