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问问祂，除了守阴村那次，他们以前是不是还在什么别的地方见过？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样。即使他们先前没有发现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雾弥散，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机四伏。

其实秦非只是在一种十分平静的状态下，说出了一句不带任何情感色彩与批判意味的话，可落在谈永耳中，却毫无疑问成了嘲讽。下一秒，他的神色骤变。头顶，系闪烁的统时提示仍未停歇。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蹰，犹豫着该朝哪个方向走。因此，虽然大多数人巴不得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却还是只能苦哈哈地在临期前的最后一天来到调度中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老板娘懒洋洋窝在柜台后面，半闭着眼打瞌睡。答案显而易见，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问司机，没有人会比司机更清楚车要往哪儿开。而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

可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闷声不吭的凌娜忽然摇动铜铃，迅速向高台一角冲去。疯狂进食的王顺就像是一颗逐渐胀大的气球，身上的肥肉一层一层向外鼓起，整个人越来越膨大，最后几乎连椅子都塞不下他了。

就在她所正对着的墙角，一张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摆放在那里。这个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他说话时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时睫毛掀起的每一个弧度，呼吸时为空气带来的每一次震颤。秦非闭着眼，透过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阴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说着，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户，“那家，五个月前死了男人，现在就剩下一个寡妇。”

他刚才在那条路上，就，什么也没看到啊。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学习。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人来的。

明明临阵反水决定投靠6号的是自己，可事到临头，被6号推出去的，为什么依旧是他！

秦非依言上前。

宋天虽然没有进过副本，但他打过游戏。秦非瞥了萧霄一眼，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着想, 他补充道：

秦非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但他对每一秒钟时间的流逝都有着异常清晰的感知。这群观众，看到玩家受伤就这么令他们兴奋吗？比起骤然慌乱起来的观众们，正身处危机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却要冷静得多。

有谁会想不开去吃外卖员呢？好在他虽然蠢了点，却十分懂得审时度势，眼见秦非他们叫凌娜闭嘴，直接跟着抬手捂住了嘴巴。

还是……鬼怪？

而那帘子背后——右边僵尸见秦非好像对他的脑袋不太敢兴趣，还以为是因为它头上现在没有帽子，不好看了。

【前两格空肯定要填尸体】是秦非的声音。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画面已骤然转变。

秦非昏迷那段时间里流失的观众，正在以涨潮般迅速的势态回流。“唔。”

这老色鬼。

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可是很快，萧霄就闭上了嘴。秦非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能跑得这么快。

或许，这和鬼女所说的，秦非身上带有的“祂”的气息有关联。“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主播要用这个苹果威胁他。”

而秦非却更渴望探知到圣婴院背后的秘密。他说这话的时候鬼婴就在他的肩膀上坐着，叭哒着一张嘴吐口水泡泡玩。

这三个是金属挂坠快要满格的，即使他们不出手，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这是真实存在的人脸吗？

会不会是就是它？近了！

因为现在是暑假，幼儿园里并没有孩子。两人有点恍惚地看着秦非，总觉得这个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活人了。

秦非的心脏蓦地紧锁。“11号，他也看到了。”鬼女并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这味道是怎么来的——”

萧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将手掌半撑在墙面上稳住身形。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种对新认识的闺蜜才会产生的，特有的好感与羞怯：“这没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问题，也可以来找我。”是什么东西？

而12号身上背负着更多的分数，这注定让他超越6号，成为整个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众矢之的。

手臂起伏的高度规律得像是一架机器。

那刻痕非常浅，秦非一点一点，努力地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