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并不属于副本内部讯息，即使离开过渡空间依旧可以讨论，鬼火一个箭步冲过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们去外面找个舒服的地方说！”

它们越是表现出想往哪个方向走，秦非就偏不。众玩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那二人的指缝间满是泥土，身侧的土地上则布满弯弯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画符。但他盯着墙壁看了半天，接连更换了几条过道观察，却始终没有发现墙壁存在任何异样。

大家一起进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待在一起，可为什么秦大佬连升99级，准备攻打boss老巢, 他却还一脸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荡啊？？他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在中国传统的鬼故事体系中，当背后有人触碰或是喊你时，“回头”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应对方式。

他甚至标明了这些人格的善恶立场。

他陷在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里面，四肢被禁锢，难以动弹。

那些原本应该是桌椅和布告台位置，此刻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肉质凸起，如同一个个瘤子。

他跟着迷雾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一片寂静中，秦非忽然举手发问：他着重咬住“两个世界”这四个字。“那当然不是。”鬼女像是觉得秦非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话似的，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室内恢复安静，秦非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盯着天花板出神。脚好重啊，像是被人绑了十个沙袋一样。程松从直播开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萧霄的说法，他无疑是整个副本中实力最强的人，可从始至终程松都没有显露丝毫，俨然十分低调。

他记得他之前听萧霄说起过，从F级升级到E级的通行证，只需要花1000积分就可以换购。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转时，秦非和2号被修女带走以后，其他滞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没有过得多么舒坦。她就那样依旧举着砍刀，在无数灵体提心吊胆的关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关，靠近玄关旁的主播。

萧霄忙不迭跟了上去。他抬头看向身前的秦非，却见对方已经迈步进了店内。

他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独自一人去了村东。

不远处，义庄大门正缓缓合拢，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凌乱的脚步声在洒满白色纸钱的地面上摩擦，发出沉重低压的吱嘎声，如同垂暮老人的低声残喘。

林业话音刚落，他身旁站着的中年人脸色骤然一变。这句话他说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润平和，语气平静而笃定，短促又快节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带给人一种“我是在说反话”的错觉。没有表情的脸连颤抖都未曾颤抖一下，仿佛没有痛觉一般。

系统提示过玩家，指认错误后不会受到惩罚，但会带来糟糕的后果。

不行，不能再犹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某日，怪谈世界的直播间内冒出一个画风异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旁边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兴奋了，林业听到了她从咽喉最深处挤出来的笑声，尖锐又刺耳。

……虽然他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毕竟，人人都是吃外卖。

这种规则通常来说有着一定的正确性，但受到时间或空间的制约。萧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爷爷的乖孙。”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污染源半垂着眸子道。她拿起那个东西递到秦非眼前。

他是长了一张很好骗的脸吗？鬼火身旁，三途的状况比刚才更不好了。“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属性, 看到老鼠时眉头皱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时候还要紧。”

三途现在只想赶紧走进前面那个箱子里，把她的忏悔全部做完，然后离那个笑面虎越远越好。越来越近，直到就那样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是啊，他们怎么会觉得徐阳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萧霄尴尬地一把捂住。“对啊，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程松是老资历的猎头，不至于信口开河，想来他应该是借助了某种道具的力量，才能够如此精准地预判时间。这大约就是规则类直播的残忍之处了。这里实在太安静了，静得令人心生恐慌。

秦非一开口，怎么事情就变了呢？他赶忙扭头，急匆匆地走了。头顶的吊灯没有打开，每个座位前都摆着三只白蜡烛，插在黄铜烛台上，正在黑暗中静静燃烧着。

萧霄的嘴一点一点张大了。镜子碎了。

“除了那个以外，还有很多。”要么，穿过教堂和一楼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区。青年抿起的唇角带着些微向上的弧度，轻柔的笑意像寒冬腊月里的阳光，驱散了萧霄浑身所有黑暗。

“玩家秦非对积分核算结果是否还有其他疑义？”安安老师站在那里，用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着面前的青年，声音低缓地开口：“跟我来——”

萧霄扭头，与林业大眼瞪小眼。一个玩家只要上了赌桌，就肯定会有压他生和压他死的对立两派。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见了程松二人，雾气依旧没有退散，三人误打误撞之下勉强摸索出了出去的路，这才成功回到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