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但，眼下看来，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问了。话音落，屋内一片静默。

萧霄摇摇头：“没有啊。”

8号曾经想过用这技能来猎杀6号——或是其他任何一个最先拿满24分通关分的玩家。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头都要磨秃噜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许对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萧霄想起秦非对他们的叮嘱，不由得焦急起来。一把搡去，石碑纹丝不动。

自然，坟山，老玩家们也是非去不可。萧霄对秦非的定力叹为观止。思考并不是这位玩家的强项，她坐在那里，脑瓜子嗡嗡个不停。

三途与鬼火相互对视，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块儿去。“新直播来得好快，这才多少天？没见过这么敬业的。”

见程松和刀疤走开，萧霄顿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个猴子一样原地跳了起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容易就能发现墙壁的不对劲之处，而后填上第3条规则的空。

他们是打算继续去探索副本没错，却还没来得及出发。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三块排行榜上。但总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侥幸心理。

现在, 秦非做到了。

弹幕中空空荡荡。接下来的1分钟时间里，他为5号忏悔了傲慢、为6号忏悔了暴力、又为13号忏悔了酗酒。

刀疤答道：“窗户后面没人。”“神父神父神父……”与此同时，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号在听完秦非的话后同样也十分明显地愣了一下。

秦非：“……”一点一点，攀附上他的身体。一片安静的过道上，两道身影离开卧室。

可怪就怪在这里。“对，刚才那两个人，还有昨天晚上那个，都没成。”那棵树下总是堆满了礼物，每一个彩色的包装中，都藏着令人激动而雀跃的瑰丽梦境。

他觉得这场直播里的这些人都有点怪怪的。

去……去就去吧。这个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来越多了。“？？？隔壁的你说了什么虎狼之词，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厅还会消音？？”

在秦非看来，导游留下的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关键信息。体验世界的玩家们经验不足，在恐惧的压迫下通常会选择谨慎行事，每一步都沿着规则设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终被规则吞噬。也更好忽悠。

“好吧。”

听见走廊上的动静他立即站起身来向望，见是修女带着秦非回来了，当即露出了喜不自胜的表情。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就是，那个，我有个事能不能麻烦你一下……”黄牛看秦非能买得起号，想到他手上的积分一定很多，说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卖了个好，提到了这个。

纸条上有字，不知是英语还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难以辨认。

“所以。”凌娜迟疑着开口，“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到底算是活着，还是……？”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

他们的肉身被炼化为了僵尸，魂魄却因为守阴村独特的环境而化作了鬼魂。莫非——

在规则世界中，玩家们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开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线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价。不知不觉间已被观众们奉为一代舔王的秦非没有令人失望。

轻而有规律的脚步声沿着厢房一侧响起。他甚至标明了这些人格的善恶立场。而他又将重音加在了“只不过”三个字上，这让这句话听起来变得十分怪异，倒像一句威胁。

鬼火虽然没有受伤，境况却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浑身无力的他几乎是四脚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边。“宝贝，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呀？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用第三方视角观看着直播，镜头里的画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们对整个迷宫的掌握甚至可以说还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可是。”孙守义对面，一个玩家哆嗦着举起手，打断了那人的话，“导游说过，如果不小心直视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东的山坡…… ”

他看着自家姐姐对两名玩家追逐攻击，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猪佩奇动画片还要高兴。但面前这个12号，不仅刚才没什么反应，听他说完以后依旧没什么反应，整个人看起来半点都不意动。秦非蓦地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房子的大门，百忙之中还顺手拽上了距离他最近的萧霄。

“怎么样？”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顾对自己的右手说话。他们会将用蜡浸泡过的亚麻或帆布制作成长衫以隔绝病毒，戴上过滤空气用的鸟嘴面具，面具是镂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护住。

十万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着的鬼婴。萧霄见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