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过程安静又和谐，但秦非依旧从空气中读出了几分不对味来。如今这波当然也一样。鬼婴被秦非盯着，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纸，挥舞着短短的手臂。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见一滴滴飞舞的口水迎面而来，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萧霄身后去。四面的墙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了起来。不过，秦非此举显然又一次刷新了孙守义对他的认知，

他选择了一条向西的主路，走出没多远便在路边看到了社区内的指路导引牌。虽然只在恍惚中瞥见一眼，可方才窗户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浑浊得不像话，眼圈泛着骇人的红色，看上去简直不像是个活人。老玩家。

教堂内看起来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见过的那样，座椅摆放整齐，精致的雕花彩绘玻璃镶嵌在墙上。三途给了鬼火一个无语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这个队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对面的人坑了一把没够，这次又上赶着往前送。他们说的是鬼婴。

她搓了搓手，视线在玩家们当中轮转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谁的认可似的。

秦非扫了一眼身前，鬼婴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说完他大概是怕伤到萧霄的心，急忙又补充道：“主会保佑你尽快聪明起来的，阿门！”要遵守民风民俗。那人高声喊道。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语：这栋楼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间相处得却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觉得这样的社会结构会是它们自发形成的。

“好的。”秦非点了点头，眸光微闪。“系统，0039号副本到底更新没？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骗我！”有灵体一脸怀疑人生地再次手迅速抽离，见秦非不咳了，手悬停在半空中愣了几秒，然后慢慢放了下来，落在秦非的背上。

其实这场面也不过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已经被炼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觉不到痛。“1111111.”秦非适时地调出弹幕界面，他看见了空气中不断飘飞的文字，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羞赧的青涩笑容：

两个前不久还陷在半昏迷状态中的人此时已经醒了过来。若不是他们不管不顾地打开了义庄大门，他们这些原本呆在义庄里的人也不会跟着外面的人一起倒霉。那人顶着一张和秦非一模一样的面孔，额头上有两个尖而细长的犄角。

“11号，他也看到了。”小萧不以为意。彩虹屁就像被拦腰截断一样骤然消失。

青年笑眯眯的，漂亮的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亲切。别人拿着道具都找不到的东西，这波人两手空空凭什么就能找到？萧霄突发奇想，“你说，会不会其实已经有人拿到积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诉我们？”

根据软件上的信息，徐阳舒最多只能乘车到临近县城，然后自己想办法过去。秦非安静地倚在墙角, 听着两人远去的脚步声。

刚才他听萧霄说他房间里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镜中也不见异常，还以为是萧霄自己没有注意到。

这样的人，程松以前见过不少次。说轻视, 其实也不算。他们不过是根据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评判罢了。

兰姆双眼紧闭，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破旧，这是这座祠堂给人的第一印象。一般玩家只要能够得上升级要用的积分，绝对会屁股着火一样冲去兑换通行证。

她那充满生命力的鲜血的气味，真是令人着迷啊……

完了！

“看不懂，实在看不懂。”直播大厅罕见的一片沉寂。现在他一句忏悔也说不出来，会不会坏什么事儿啊？

……

秦非点了点头，华奇伟的死是意料当中的事，他转而问道：“林业呢？”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颤，眼神闪烁，他磕磕绊绊地开口：然而收效甚微。

秦非：……可谁知，死虽然不会死，活着要遭的罪却半点没有因此而减少。

良久，鬼女终于再次开口。

他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在中国传统的鬼故事体系中，当背后有人触碰或是喊你时，“回头”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应对方式。

其实也不用找。秦非由此，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

几百号人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势、抬头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样，眼圈青黑，肤色苍白，看起来倒比玩家们更像是活尸。而与此同时，秦非忽然意识到发现，自己的直播间人数似乎又开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线飙升起来。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静地望着秦非。也就是说，那人从今天早晨起，无论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间聚集时的交谈、还是秦非下午回来以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再露过面。她服务十分到位地将大碗一一端到几人面前，然后在桌边站定，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她们。

她用一种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轻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没有解释，扭头对着看守们说：“走。”却被谈永头也不回地一把甩开：“还能干嘛，别人不告诉我，还不准我自己出去找线索？！”秦非本以为，门的这端，出现的理应是教堂的里世界。

1.炒肝店共有六张桌子，每张桌子可且仅可坐4人。越来越多的主播在直播开始时做出各种猎奇吸睛的举措，妄图以此增加直播间观众的留存率。可前三名的字体和底下的人不一样，是闪光的土豪金，异常耀眼，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