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顺序并不影响最后的积分结算，萧霄连蹦带跳地冲过去，直挺挺的双手硬撞开门，头也不回地跳进了门里。“我们不如去做一些别的事。”村长停住了脚步。

“我是……鬼？”“我是什么人？”

一定很拉风吧，快说出来让他学习一下。秦非心中微动。“再见。”秦非对鬼火和三途挥挥手。

三十秒过去了。

为了防止副本内容泄露，系统在这方面做了相当严格的管控，玩家们一旦完成结算、离开副本后，只要身处主城地区，相互之间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内容的。他还以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来台才决定铤而走险，压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吗？”

……面对这个难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着实没有客气：“你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安全离开守阴村？”秦非微笑：“不怕。”

秦非脸上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死得不留丝毫线索，死得所有人都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做梦，即使做梦时身处的环境与现实一模一样，但只要是在梦境中，依旧总会有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觉。“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进副本？”他问萧霄。

至于那些低价值的线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个人会怎么想——或许当时在餐厅，想到要餐前祷告的人不止秦非一个。大家都不想去触蝴蝶的霉头。

那就是低级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阴村的乱葬岗中险些丧命时，萧霄雪中送炭过的那个道具。祂轻轻蹙起眉，似乎在为自己不够精准的表述而感到困扰：“…我会不会说得太抽象了？”“没位置了，你们去别家吧。”

还下了10万注，这群观众到底是有多闲？这么短的时间，那些玩家根本走不远，充其量不过能离开义庄大门十几米远罢了。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两个电锯血修女后，发出了痛彻心扉的惨叫。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又消散。

这是玩家们在香房中誊抄出来的《驭尸术》中的一部分。她臭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油腥气, 怀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

这种情况下，拿着纸条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点说不过去了。灼人的视线几乎要在秦非身上烫出一个洞来。“虽然那几个玩家并不一定能够成功完成鬼女给的任务，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确找到了最正确的通关流程。”

“这里看起来像是祭堂。”程松低声道。若是这迷宫做成回字结构，恐怕绝大多数闯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会在里面迷失方向。众人上前将车门推开，车内烟尘的气息扑面而出。

一切都是因为他太爱干净。灵体观众们缴纳那么高昂的服务费，能够看到的剧情却只有那么一丁点。

狭窄的电梯缓慢下行, 电梯四面贴着各种各样的广告单，还有电子喇叭持续不断地播放着音乐。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这个什么鬼工会的猎头就那样看上刀疤了呢。

萧霄低声道：“有点奇怪。”

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空气，看到那些观众们隐而不现的呼声似的。他们还能说话，还有思想，还知道自己是谁。在村民家里转了一圈，浪费掉的时间也不过十余分钟而已。

“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撒旦的真容！”乱葬岗上，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得出奇，孙守义和萧霄不约而同地抬眼寻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个人都在被尸鬼追赶，全然找不到机会碰头。秦非望向布告台右侧的另一扇木门。

身后，2号玩家与0号囚徒紧追不舍。

他已经通关了好几个副本，但其实，他从来没在其中发挥过什么真正的作用。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这种，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很快，那几个人的身形自不远处显现出来。

他依稀记得，“痛苦之梨”除了塞进嘴里，似乎也可以塞进一些其他的地方……

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不，不可能。

餐厅里寂静无声，这氛围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进行一场怪谈直播，却好像突然来到了凶案发生现场，正在听着警察叔叔有条有理的分析案件发生情况。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修女的哪条红线，他调出弹幕界面，眼前的空气中飘过零星几条发言。

劫后余生的欣喜、对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机仍未解除的恐惧混杂在一起，令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萧霄：“神父？”萧霄面带崇敬地看着秦非。

秦非半垂着眸子思索，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他望着秦非的眼睛，浑浊的瞳孔中写满警惕：“你问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