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死人。难怪会被一个玩偶遮挡得严严实实。等到距离越来越近，秦非终于看清，那似乎是一个个孔洞。

弥羊站在秦非身边，远远盯着开膛手杰克，轻轻嗤了声。

这样回想起来, 在电梯里的时候，弥羊似乎也有说过类似的话, 被他自己憋回去了。至于那个刁明, 就看他的命好不好了。秦非一边听着弥羊说话，一边查看着弹幕界面，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些隐秘的、能够指向生路的线索。

四人将办公室门反锁，聚在屋内偷偷交流着信息，一通操作下来，距离鬼火林业几人完成任务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时间。

明明是炎炎盛夏，在场所有玩家却都觉得后颈一凉。上电梯，掏出钥匙，开门。

“进入副本游戏会导致体力加速流失。”林业在游戏区规则手册的空白处记录着。

一块雪白的手帕上氤氲着像是血痕一样的图案，秦非伸手，将林业捏在手里的那张纸上下掉了个个。秦非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先不要。”不能再偷看了。

这是活杀呀？连麻药都不带打的！闻人黎明欲哭无泪。瞬间，尖锐的警惕感从膝盖传到尾椎，再径直攀升至大脑。

而动物则被圈养着，进行随时会丧命的游戏。老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腿，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秦非现在很想握住岑叁鸦的手大喊三声谢谢同志。秦非没听清两人的对话内容，但乌蒙好像非常惊讶，他再三向谷梁确认以后，推开神庙大门，带着谷梁走向了外面的雪地。

加入宗教的人们死去后，社区内的人便逐渐淡忘了他们生前的样子，好像他们从未存在过一般。“再过一小时，我们又该进新的游戏房了。”林业道。“宝贝——”

首先，他观察到，秦非四人曾进过休闲区。

这似乎是个过场剧情。薛惊奇会想到要来保安队应聘，也是这三个人给他的建议。那是真正的复眼，成百上千队复眼中同时印出玩家们的身形。

左侧岔路口被一扇木门封锁着，木门上挂着一块白底红字的警告牌。这家伙实在太不讲道理，看热闹的众人如今都一脸愤愤不平。

破坏，或者——随便怎么样都行，只要弄点故障出来，让它停止制动。

“对了。”他在彻底离开结算空间前，回过头，特意叮嘱道：雕刻风格极其细腻，每一处衣服的褶皱，每一个轻微的表情，全在雕塑上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输掉对抗赛也不会丢命，好不容易苟到副本结束，如果被他气死，那可不太划算。

该签什么契约内容就签什么，一点也没有想要趁机占他的便宜。时间倒退回一分钟以前。

“找到了？”弥羊快要跑岔气了，那座被树木遮盖的神庙几乎出现了重影，黑色的巨大门扇看不出是木质还是石质，但上面的翅纹清晰可见。弥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黑色的豆豆眼比原先更圆了些，竖起大拇指：“6！”

对面三个人听到这惊悚的称呼，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江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同病相怜的同情，他十分大度地挥了挥手：“我当然没意见。”秦非觉得自己真是听人言下之意的一把好手。他的一只手禁锢住秦非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握住了秦非的腰，少年的掌心实在很有力量，手指按压在腰间，传来痛楚，以及细微难以觉察的痒。

一行人重新回到墙角坐下。

以那几家人的视角，假如幼儿园出过起火、来警察之类的事，他们绝不可能毫无知觉。这群玩家到得未免也太齐了，齐得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是真的玩家，还是副本幻化出来用于迷惑他的幻觉？

丁立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没怎么！”

与此同时，两队蓝衣NPC从甲板下方的楼梯冲了出来。

已经没有人再叫了，也没有人说话，秦非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古怪的咕噜声，有人正在嗬嗬地倒抽着气。这坑实在太深了，像是能够吞噬一切。

闻人黎明道。在镜头背后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杂物间？

即使老头形象血皮再厚，也不可能扛住这么多鬼怪的攻击。“你们能不能带我出去？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啊啊啊——”右边僵尸远远跟在玩家队伍后方，峡谷两侧和背后不断有新的雪怪涌出，在右边僵尸的控制下都乖乖加入了队伍。

六人在中心广场中乱窜，躲避着广场中为数不多的怪物。

看着他们震惊到不知所措的模样, 丁立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当他绕完一整圈，回到船舱大门口时，15分钟正好过完。

秦非是所有玩家里精神免疫最高的，就算他想和黎明小队分道扬镳，闻人黎明也会主动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