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牵绊着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几个在义庄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我来这里，是为了代替我的朋友们向您忏悔。”天井距离村长办公室并不算远，走了没多久便能远远看见来时经过的路，这让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许。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啊……你说得对。”

——这大概已经是她能够想出来最客气的一句话了。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时间，已经腐烂发臭，仔细看去上头还有不知名的蚊蝇在飞，生肉上鼓起一个个小包，细小的蛆虫在里面蠕动着。

不要……不要过来啊！清澈的男音柔和悦耳，带着浓浓的好奇与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过山溪，带来沁人心脾的暖意：

秦非没有想到，它尽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笃——笃——”这场搜寻的结果出现的异乎寻常的快。

矮墩墩的小东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过去, 一头冲进对方的怀里。对抗赛中, 指认和击杀鬼都不会有系统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务, 才会悄无声息地在属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笔。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孙守义这回比在乱葬岗上时还要狼狈，衬衣的下半节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圆鼓鼓的肚子。

越靠越近了。

【0039号副本直播已结束，请主播有序离场】

这一觉便睡了近两个小时。中心城中不允许玩家互相屠杀，因此在城中被公开定位，威胁还没有那么大。这么长的时间，走完两面墙都已经绰绰有余了。

“我们从街尾走到街头，看见这家店门口排队的人最多，就上去凑了凑热闹。”

屠杀持续了整整一夜。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喷嚏。

盯上？

他只要随便弄死一个什么人——这里，有东西进来过。她搓了搓手，视线在玩家们当中轮转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谁的认可似的。

可，无论主播在卧室门口怎么做，那对夫妻对待他们的态度似乎都没什么差异。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苟且求生的人，凭什么他们就能如此高高在上？金币的获得机制非常复杂且艰难，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极度沉迷于直播的灵体才会将金币耗费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沟通当中。

“啊——啊啊啊！！”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如此戏剧化的一幕，就算这群主播最后都全军覆没了，这场直播的热闹也没白看啊！可谁知，死虽然不会死，活着要遭的罪却半点没有因此而减少。所以他的死不是因为插队。

事实上，那册子里的内容都已经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一瞬间，尖叫声四起。但无论是哪种NPC，本质上，都并不愿与玩家亲近。

华奇伟不为所动：“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荒山依旧是那片荒山。大片喷溅状的黑红色笼罩在秦非头顶上，颜色很像凝固多时后的血。

“没关系，不用操心。”C.四角游戏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体是多少年？”

“原来你会说话呀。”秦非眉眼弯弯地笑道。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萧霄一马当先的冲在逃亡队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过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们不高兴了，三只僵尸紧随其后。老板娘走到秦非桌边，秦非瞟向她的头顶。又或者，祂是通过着某种媒介监视着自己？

一旦有人忍不住动手，他们不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离开里世界，还能通过那人自身和其引发的一系列后果，探寻到更多副本规则中隐藏的秘密。三个穿着修女服的人鱼贯而入。

还有一些人则各自散开，有的尝试着去和居民打听消息, 也有的在小区内兜兜转转、观察地形。鬼火解释道：“其实我们之前分析的时候想岔了，我们不需要进入告解厅，只要站在外面进行忏悔，就可以完成任务。”三途总是不苟言笑，鬼火其实一直都有点怵她。

萧霄的脚步越来越快。秦非心中越加笃定，视线再次投向义庄角落的那台棺材。

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无数或大或小的荧幕悬浮在半空，每一分钟都有荧幕亮起，也有荧幕熄灭。足够了。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间里时也并没有开灯，双眼早已适应了黑暗。直到他又走过了几个路口。“或许，这些巨眼的确算不上什么。”秦非观察半晌，得出了结论，“仅仅只是系统逼迫玩家们加速直播任务进程的一种手段罢了。”

秦非对此并没有异议。秦非若有所思。“是人家给我的。”秦非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