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论迹不论心，秦非半点都没有为此产生心理负担。没有时间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

秦非：“……”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头，双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飞舞，整个人悬浮在镜中，高高在上地注视着秦非。但鬼婴就像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走到大门前时连速度都没有放缓，扑哧一下就挤了进去，仿佛那结结实实的铁制大门是一张纸。而且，就算真的想起来了，他也不敢去做。

看清来人是谁，凌娜十分激动：“你们还活着！”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E级主播，他没有铜墙铁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刚不坏的躯体，怎么可能在那样近距离的袭击之下存活下来呢？

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厅？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关系，老玩家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什么样的人是工会可以吸纳的、什么样的人不能，这些都要经过考量。当一个人——或是一个神, 亦或是一个魔鬼。

众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啪”的一声，右边僵尸的整个脸都被打得偏了过去！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所以。”凌娜迟疑着开口，“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到底算是活着，还是……？”秦非顺从地跟着安安老师，两人走向沙坑边。

“提交线索要去服务大厅，服务大厅在F区和E区之间的中心街道上。”因为原本的直播画质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么里外里一耽搁，5号和7号就回来了。

说完这些后修女转身离开。守阴村乱葬岗里的尸体，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们假借赶尸之名，从外地招摇撞骗来的，根本没有新坟。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们, 一个个双目失神, 绝大多数都面容呆滞地躺在高低错落的架子床上。

事实上，在秦非没有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经意识到，本场副本的竞争压力非常大。

这一片的墓碑群比较密集，给两人带来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间。清隽的青年身姿颀长，肤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风中的白杨柳，看上去亲和又可靠。

萧霄明白，对于一个才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来说，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秦非时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他从祠堂回到义庄时太阳才刚刚落山，即使后来玩家们交换信息耽误了不少时间，抵达乱葬岗时至多也不过才晚上九点。

他还以为按这孩子胆怯的性格，肯定会躲得离神父越远越好。听起来，怎么和他自己一个人走的时候遇见的那个鬼差不多？

他的确成功镇压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将它们取而代之。

那种粗糙的手感简直就像是教堂门口那片铺完后，没有晾干便被无数人踩踏的水泥地。撒旦熟稔地讲述着这句他早已对无数人说过无数遍的话语，眉宇间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和怪异。

“坐。”

他们和那女人一样长着棕灰色的头发，身量高大，皮肤粗糙，看起来和兰姆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种。

死亡仿若一张紧密连结、环环相扣的网，从不留给人任何喘息的空间。

萧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秦非扬了扬眉。12号为什么让10号把资料交给三途？

正对着祠堂大门的祭台上，从左到右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二个木制底座，却只有六个灵牌，另外七个底座空着。吱呀——秦非颔首：“可以。”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四目相对时，秦非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眉眼微弯，对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处的、看起来满带善意的微笑。弄伤他自己，真的可以引来鸟嘴医生吗？

昏沉恍惚的视野中，那人以双脚为中心，正在雾中一下、一下地摇晃着身体，幅度之大看得人几乎忍不住要皱起眉头，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进地里。“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间我家和村中还有联系。”徐阳舒道，“但过了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联系就彻底断了。”“也是，这都三天了。”

有观众偷偷说。“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话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个好觉。”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转时，秦非和2号被修女带走以后，其他滞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没有过得多么舒坦。那些一直站在银幕前的老观众们则全然是另一种反应，带着满脸的神秘莫测，用一种十分欠揍的口吻说道：“你们等着看吧，肯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个餐厅，死状不可谓不凄惨。

而后，6号答应了他们，他不会一家独大。秦非话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过来。

那些火光由点连结成线，再由线连结成片，将整个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昼。快跑。

是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