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头的动作又被黑暗所掩盖，观众们自然也无从得知，眼球们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终不断蠕动着。

电光石火之间，秦非紧紧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毕竟, 在靠近祂之前，疯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杀死大部分人。嘶……“啊——！！”

他虽然才进规则世界没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个月，弥羊这个名字，高低还是听过几耳朵。分明是十分轻飘飘、一点分量都没有的一句话，却莫名让萧霄的心安定了下来。人群中，有好几个玩家都悄悄变了脸色。

秦非并不气馁，笑眯眯地收回手。行了你别说了，知道你早就想到这一点并且一点都不在乎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是徐阳舒动的手脚，还是副本动的手脚？头上传来的痛楚还在继续。

无论是在分析复本信息时的理智，还是面对人性的选择、面对生死的淡然，都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听见走廊上的动静他立即站起身来向望，见是修女带着秦非回来了，当即露出了喜不自胜的表情。他不是认对了吗！

在朱砂接触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开始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腐烂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可是十四号的女人竟然也没有找到东西。

如今他的头七已过，但由于肉体未能下葬，魂魄也无法投胎转世，灵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边，如今正没日没夜地哭喊着，求他爹娘帮忙想想办法。秦非柔声细语地说：“很抱歉打扰到你的休息。”

那些小手十分纤细，每只只有婴儿巴掌那么大，肌肤带着半透明的质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肤下根根尽显，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饶是如此，在见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瘫在一起，各自疯狂往嘴里灌药水，还一边灌一边yue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四处都是碎石飞溅，一边跑还要一边闪身躲避暗算。她伸手探了探2号的鼻息，向秦非点点头：“还在喘气。”

秦非并没有为此困扰多久，反正它们喊他老婆，也并不会影响到他什么。鬼火就像触电了一样，飞快把手指头缩了回来。

……“……！”而第六条中那句‘后果自负’的‘后果’。

从理论上来说，假如破坏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够从根本上解决掉这个规则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复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结束了。

要不是年纪轻，这样掉下来高低得摔断两根肋骨。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结束后，自己意外闯入的那个不知名空间，以及在那里看见的人。“之前好像就有人说过吧，主播的人格有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萧霄曾一度以为，在这个没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态。

“这位……”【恭喜9号圣婴获得：7积分！当前积分：7分！】

话音戛然而止。“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她因为秦非的外表对他产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涨的也不多。那声音传来的十分突兀，是从人群正中冒出来的，中性的嗓音辩不清男女，在记忆中细细搜索，好像也从未听过这音色。铁链长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时只能小步挪移，双腿根本无法正常开合。

“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样。”附和之人寥寥无几。其实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车上的人醒来以后表现出的反应实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无缘由。

“他原本是住在这里，但他不受关押。”夜色越发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时已经彻底消失无踪，整片坟冢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耸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四面的墙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了起来。秦非脚步一顿，目光穿透迷雾，落在层层叠叠的阴云上：“不是，现在应该快要天亮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路旁到处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视线所能触及的方位。

鬼婴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应慢到令人发指，良久，它似是终于领悟了秦非话中的深意，摇晃着脑袋，腐烂的伤口边缘一点点蔓延出新的皮肤，石斑也缓缓退去。

而这还远远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还在后头。

上个副本中的徐阳舒一开始也是这样，却并不妨碍他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NPC。在修女因怒极而接近脱力的这几秒钟时间里，秦非成功地见缝插针：

“毕竟，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们一样，一点都不想让手上沾上血呢。”

可大约在短时间内身体还有他自己的后遗症，秦非还是动不动就咳个不停。第三种，就是受污染的规则。还有人一脸迷茫地瞪着光幕。

对于要怎样处理这两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众人抱有着不同的看法。在这样的隐藏规则的限制下，人头分只能最后再拿。秦非垂手站在司机身旁，闻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