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的胆子好大!隔着一道光幕都有这么多观众被吓到,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说那句话的肯定不是没脑子的普通玩家。
在祠堂摇曳的油灯与烛火映照间,他似乎的确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外面进来了。秦非却意识到了另一件怪事。
然而,就在下一瞬。秦非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种的思路,这思路距离正确答案已经很近了。
话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断:“当然不行!”每个人心里都涌起同一个念头:或许是规则被污染了,又或许,是规则中暗藏着一些谜语。
秦非这辈子还从未跑得这样拼命过。
他依稀记得,“痛苦之梨”除了塞进嘴里,似乎也可以塞进一些其他的地方……
余下两人点了点头,对此表示了认可。孙守义沉声道:“这应该是个线索。”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头都要磨秃噜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许对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秦非不知道谈永是不是第一个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谈永是不是唯一一个。当时大厅门口排着两条长龙,蝴蝶一行人从马路对过走过来。老板娘掀开眼皮,见对面站着的是个比刚才的学生看起来年纪还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会,却被那声姐姐叫得不由自主开了口。
“8号囚室。”
青年眯起眼睛,复刻出了一个和鬼火一模一样、百分百还原的神秘笑容。虽然副本没有明确的规则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险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认的事实。秦非一看他们的样子就明白了,他们的的确确如他所预料的,一整天都躲在义庄,哪里也没有去。
“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没看到黛拉拿出来过这个玩意??”据萧霄说,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处问别人“黄毛”是什么意思,问了一轮后终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连着几天都没什么精神。
一直秉持着这种观念的灵体们,在今天被这个一袭神父装扮的低阶主播狠狠打脸了。
秦非神色不变,任由女鬼对着他上下其手。这肯定是真实的守阴村没错,那么,在他进入红色门的那段时间里,村里是否又发生了一些什么?眼前的青年折腾了这么半天,难道就是为了抢他的饭碗?
说完这句话,神父猫着腰钻进那扇门,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体态的灵敏度一溜烟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头看看楼上啊,再不走快点,你的队友就要都完蛋了!”
秦非不忍直视地转开了视线。萧霄不由得有些焦急。
鬼火见状毫不留情地开起了嘲讽:“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个刚刚才过来看热闹的。”有灵体发出神秘莫测的笑声。
谈永的惨叫由尖锐逐渐变得断断续续,最后气若游丝地翻起了白眼。
“或许,这些巨眼的确算不上什么。”秦非观察半晌,得出了结论,“仅仅只是系统逼迫玩家们加速直播任务进程的一种手段罢了。”紧接着,有人抬手敲了敲门。
“人一旦着急起来,就容易犯错。”秦非点头:“当然。”
还死得这么惨。在这个副本中,能够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叙述清楚的,只有村长村民和鬼女。
这个副本里的萧霄,在和他对视时,可不会出现像眼前的NPC那样鲜活灵动的表情。秦非蹦跳着用胸腔撞开一个试图攻上台来的尸鬼,咬着牙,悄声询问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热闹的鬼婴:“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处理一下?”
“说吧,千辛万苦找我们回来,你们是想让我们做什么?”女僵尸姿态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开口道。
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钱!离开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报酬都可以!”华奇伟大声道。
“这不废话么?低级世界里的限时副本很少会有人尝试去解秘,前几次来这个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没触发过这个去祠堂送东西的任务,更别提这种细枝末节的村民支线了。”庆幸他比别人少了个威胁,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这么傻逼的一个角色。而此时此刻,隔着薄薄一道木板,萧霄正一脸疑惑地看着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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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却傻乎乎地抠了抠后脑勺,咧嘴对他嘿嘿一笑。秦非漂亮的眉头已经皱得快要能夹死一只苍蝇。
“所以。”就还……挺仁慈?餐厅是第一案发现场,这很明显,那道痕迹是自餐厅由内向外进发的。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瘾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对自己如此放纵。四处都漂浮着一股潮湿的霉菌气味,浓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气中直往人鼻腔里钻,令人不由得担忧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会同这祠堂一样,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藓来。“19号让我来问问你。”
有人不明就里地发问:“为什么?”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彩虹屁就像被拦腰截断一样骤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