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没有明说，但系统似乎从他微小的表情中读懂了他的意思。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衣摆处从下向上绣满了各种颜色的蝴蝶，行走间振翅欲飞，简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可惜的是，这个香饽饽很快就自己发臭了。

系统商城和邮箱功能在秦非升级后也都开启了，秦非将商城看了一遍，挑了几样东西买。

身后响起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门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别后，将随身携带的钥匙串交给了秦非。作为感谢的礼物，阿姨送了林业一把F区垃圾专用门的钥匙。

十有八九只是在烦躁，觉得秦非和程松出现得太不是时候。视线交汇，双方均是一愣。

萧霄十分意外，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里还有一道门。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读音。“——就是后来变异了的那个，我从他家里顺的。”

洗衣服，晾晒衣物，扫地，交谈，就像这满地赤红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萧霄几次想把话头递回给秦非，却都被秦非无视了，青年双眼放空，直勾勾盯着地面上的某一处。

直播进行到如今这个节点，新老玩家的区分已经十分明显，玩家们十分自觉地将队伍划分为了两半，老玩家神色镇定地走在前方，新人们则面露警惕，不远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村长提心吊胆地伸手，将身前的棺盖一把掀开。那是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在讲故事，十分轻易便吸引了车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这是2号的。”他又指了指那个满的。

棺材里……吗？因为它发现自己爬不起来了！房门缓缓打开。

“咯咯。”背后，轰鸣的机械声越来越近。他并不是在夸张，是真的一点都不痛。

他记得他之前听萧霄说起过，从F级升级到E级的通行证，只需要花1000积分就可以换购。直播大厅中，光幕前的观众们正不明就里地窃窃私语。现在，秦非只要在无人处轻轻唤几声它的名字，它就会毫无预兆地冒出来。

这个NPC看上去好像有那个大病。“那是通往地狱的道路，在那条路上，你会看清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秦非手上拿着的是一件绒绒熊样式的连体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那卑微却坚韧、直到死到临头依旧永不放弃抵抗的弱小生物。饶是如此，坚持留在原地的观众还是不在少数：“你看，就像这样。”萧霄将机器左右的两个按钮指给秦非看，“我们两个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对了，今天有唱诗班的孩子在这里吗？”

六口棺材离开义庄，村民们静默无声地各自跟上，整条道路上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响。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负面情绪，恐惧、悲伤、懊悔……渐渐的，连正向的情绪也开始逐渐淡漠。下一秒，他强忍着恶心，从鸡蛋和生菜中间捻出半截手指。

0039号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断上升、下降、再上升。他当然很不满意自己抚摸到的那张“脸”。问号。

秦非的脸黑的像是抹了一层锅底灰，他试探着想要向前。萧霄扫了告解厅一圈，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于是将修女发给他的圣经和挂坠拿出来抱在了手上。事先预演好的话语在脑海中不断回响，3号的喉头却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肿，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既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对己方有利的规则，秦非当然会好好把握。

这个副本，是更新了吧？“当然，我不是对这件事有意见，只要能让鬼女小姐安心，要我们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轻轻柔柔地开口，整个人像是一片随风飘飞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守阴村的祠堂格局复杂，一进连着一进，房间也很多，但绝大多数都被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直到脚步声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他们只要听明白秦非想让他们干什么就行了。随着人群越来越近，秦非也终于看清了正在追逐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林业不断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那股力量，却始终徒劳无功。

三途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况上，她没有打开弹幕界面，即使打开了，她也无法看到直播间内观众们给出的的示警。

“萧霄”脸上浮现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秦非的言语就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刺，戳破膨胀到极限的气球，包裹着真相的空气与虚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尖锐的疼痛仿佛刀尖绞痛着大脑。“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在F级以上的直播间中，观众们可以通过弹幕与玩家进行实时交流，为了保证游戏的公平性，系统会限制观众们将A主播的个人资料搬运给B主播。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灯，照得凌娜无所遁形，她咬紧牙关埋头快步疾行，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玩家根本无法和污染源相抗衡。秦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