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羊肉汤店里的是对面早餐铺的男老板。”林业小声说道。听见前门传来的动静，老板娘掀起眼皮看了过来，看清来人模样之后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迟到了！”“……没事了。”秦非开口，发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哑。

“抓到了！”乌蒙兴奋道。他先是绕着房间中最显眼的家具，那张餐桌，走了一圈。晚餐结束后, 闻人黎明十分不要脸地提出要分走一部分炊具和食物。

“妈诶，我切到那边去看了一下，那两个玩家真的是壮如牛，感觉一拳就能把主播这根竹竿子打飞。”“群里9号和10号的聊天记录很少，基本是缺失的，1号社员的登山日志中，这两天的内容也记得语焉不详。”死者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死了。

夏日闷热，那些瓜皮果壳、剩菜剩饭，在夜色中发了酵，无数苍蝇围在上面嗡嗡乱飞，视野扫过的角落，随处可见蟑螂飞窜的身影。秦非：“？”“难怪队长总是偏心，只和阿或一个人商量事情，阿或的脑子确实比我好用啊！”

秦非带着他的三个保安队友，一路巡逻，已经将个位数标号的楼栋全部检查完毕。老实说，他一开始并没有太将对方放在眼中。听他说一说，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诱发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规则意味着死亡，同时也意味着生机。

污染源轻轻咳了一声，道。

与之相反，猪人头顶30%的好感度条，甚至还悄然无声地又往前蹭了一小截。但是……但是！

有傀儡上前试了试门锁，回头禀报。秦非沿着他进入的那个洞口，向前走出百米左右。“？？？等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啊？”

动静太大了，闻人队长好怕它们跳出大雪崩。虚空中的倒计时化作颗粒消散，身后的鬼怪们忽然仿佛失去了目标。

“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身上冲锋衣的保暖效果一降再降，雪鞋也已失去作用，厚重的雪顺着鞋帮落进鞋子里面，冻得人脚底都开裂。如果误入不存在的楼，请尽快拨打保安室紧急联络电话。

昨天晚上他们还对它避之唯恐不及。

闻人抬手抹了一把脸，似乎觉得不够清醒，又从地上抓了一把雪。

秦非有点无辜，他也不是故意的。既然羊汤馆里的尸体都是整个的，那应该是另一条犯罪链。甚至, 是个一共只参与过三场直播的新人菜鸟。

与此相反。什么叫做“分盒饭这种小事”？“为奥斯塔迪亚山脉驯服新的使徒”一栏后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1/10”，应或头顶的进度条也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骷髅图标。

玩家们半弯着腰，在遍地污浊中摸索着，将那些东西挑拣出来，摆在一旁的地上。

哪像他们几个，看面相就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好相处得不行。

“嗬——嗬——”

炒肝，和人肉汤，林业一个也不想碰。作为屋内唯一一件拥有密闭空间、可以藏人的家具，衣柜无疑会被进门的NPC当做搜寻的首要目标。

“你是这么想，其他那些生者阵营的玩家可不会这么想。”墙上的玩具相互碰撞，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

秦非站在营地前歪头望着他们，等到那几人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隐没在树影中时，他忽然开口：他刚刚摸到了一节树根，那树根长得和人的手简直一模一样，没细看还以为那里躺着个人。他下午趁着混乱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机，那当然是故意的。

午夜十二点半一到，这个垃圾站就会消失，玩家们将不得不直面外头的鬼怪，以及……蝴蝶。

林业想起在守阴村副本中，秦非坐在昏暗的义庄里，面色冷峻却声调轻缓，神色淡淡地分析系统设计意图的模样。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抬手, 用力捂了一下眼睛。假如树一直变换位置，他们永远也不可能通过边缘估算出整片密林的面积。

“那我要是问你，我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气息，你也一样不知道？”

果不其然，猪人手一挥，几名蓝衣NPC上前，将那两人揪了出去。

可是，要当着当事人的面做这样的事，又实在让人心理压力颇大。

而且既然副本特意给他们开出了一整条商业街作为任务场景，就说明玩家的视线不该局限在炒肝店内。什么死者阵营，什么指引之地，观众们根本连任务提示都没见到过！上电梯，掏出钥匙，开门。

污染源觉得，自己需要赶快冷静一下。余阿婆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向蝴蝶，手中握着一把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刀。

老虎齿关紧咬，过于焦虑的精神，令他的牙龈都渗出些许铁锈味。可是事实上，副本才刚开始，他们对游戏区的了解太过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