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木讷地摇了摇头。“他们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俩了。”

修女的语气有些疲惫，她掰着手指头数道：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秦非却并没有犹豫，毕竟，鬼婴头顶那被填满了半截的进度条就是他最大的保障。铜镜的左右两侧堆放着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还有几张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轻了。

没想到, 经历了祠堂、乱葬岗、大巴车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剧情偏移, 眼前这群玩家最终的结果, 竟依旧是殊途同归。转念一想，规则中曾提到过教堂不能见血，于是又将刀放了回去，换成了一根棍子。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缕晨曦穿透云层划破长夜，转机突然出现。

又有一个老玩家认命地上前，这一次，她特意避开了那个情绪不太稳定的大爷，专程对着双马尾说话。符纸这种东西，并不是画好以后随便一个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发挥出的威力，与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负的能量都有着密切的关联。

他这个状态，看起来实在有些不太对。

而是纯纯为了主播的美色。

“号怎么卖？”“迷宫？”

秦非用手护着蜡烛，向迷宫更深处走去。说完她向秦非摊开手，掌心中静静躺着一串钥匙。“你说告解厅被血修女毁了，是指被她们用电锯破坏了吗？”

乖戾。这样看来，若是在表世界被杀死，或是在里世界因为挂坠满了、精神崩溃而异化，都会导致里人格的出现。但在大多数的正常情况下，没有观众会愿意花金币去开启这项功能。

秦非蓦地眯起眼睛。

玩家们不明所以。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编织的扫把头散落一地，女人这才气喘吁吁地停手。锦程旅行社。眼下的情形实在糟糕得过了分。

秦非半垂着眸，静静等待着跺脚声的响起。房间门依旧紧锁着。“尊敬的修女！”6号上前两步。

这根电话线，秦非刚才检查大巴车的中控台时发现的。没有惊动2号和萧霄，却惊动了面前的黛拉修女。刚才在物业大厅门口时，红方的阵营任务已经被那个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头男新人公开了出来。

林业懵了一下。

“我靠，截图，快截图！花钱截图！”秦非挑眉，他原本还以为这个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导游一样难攻略。在一众玩家紧张的注视下，导游在屋内环视一周，视线最终落在秦非身上。

厚重的黑色木门摩擦地面发出阵阵闷响，潮湿的霉味飘散在空气中。好想把这家伙一脚踹开！！！

不远处，一栋二层楼高、带着独立院落的小楼伫立于黑暗之中。在这样无比逼真、和真实世界中的小区完全没有两样的地方寻找“鬼”，虽然没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样恐怖，但自有另一种让人浑身发凉的不适感。

至少今天，在这里。那个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绝对逮不到他了。客厅中的夫妻还在看着他。

秦非的反应很快。

后果可想而知。然而秦非却盯着她的脸，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空气中弥散着信号故障一般红绿交错的马赛克，眼前的画面不断震荡着，重叠着，最后演变成新的模样。7号是□□。24号是个NPC，这一点不仅秦非，许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来了。

“没劲没劲, 散了散了。”假如他一直是以这样的状态被关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狱。一直压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随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缓缓坐起，皱眉打量着周遭环境。

“艹怎么办？我好气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这里，那可真是……”而12号身上背负着更多的分数，这注定让他超越6号，成为整个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众矢之的。萧霄抬起头，眼底尽是茫然。

秦非做出一副困扰的表情，像是因为萧霄这句话恍然大悟了似的。鬼火虽然没有受伤，境况却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浑身无力的他几乎是四脚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边。

这是急眼了吗？秦非当然不能让手将棺材打开，他飞快地伸手，扣住棺盖两边凸出的木椽。

“我已经看过，社区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卖部购买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两桶泡面，经费也只够每个人支撑七天。”他准备拿3号当肉盾。

可一旦记忆中出现其他人，他就再也无法与他们进行任何互动了，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安静地凝视。他站在幼儿园的围栏边，正午的阳光从头顶落下，在他的眼底洒落一片碎金。

他赶忙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