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模样坦诚到近乎有些耍无赖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统的问题。”怎么感觉今天好像冷了些。

秦非却不慌不忙。萧霄一愣。

下午天还没黑时他去找导游套近乎，当时导游接连后退了好几大步，起初秦非还以为导游是社恐过度抗拒和人接触，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动了。

那些被当成了随从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当成了奴隶对待。片刻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怪叫起来：“快看啊，这里有个新人开播10分钟以后san值还是100！”只要能够回到村里，总能想到应对的办法。

秦非几乎在瞬间便远离了车载电话，他向车门斜跨一步，将电话遮掩在身后，然后双手交叠，向车门的方向抬起头来。

假如他连这种内部消息都能打听到, 他还站在这里干嘛？凭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奇怪的是，等到了出发的那天，旅社来接车的人却说，他们只收到了徐阳舒自己的报名信息。呼吸困难，喉间带着强烈的灼烧感。

撒旦是这样。到最后，几乎是大跨步奔跑在过道里。

锦程旅行社。……妈的，它也好像吐啊！

按照孙守义和萧霄的说法，在玩家们普遍认知当中，每个副本世界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薛惊奇打开了活动中心一层会议室的门，除了少部分不愿听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楼远远向下观望，其他玩家都已齐聚在了会议室内。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

那时赶尸一脉已经没落下来，林守英为了不埋没祖上的基业，凭一人之力，苦苦支撑着整座村子继续维系正常运转。系统对他的态度，会让秦非有一种自己被针对了的感觉。

紧接着便响起了12号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统播报。“那晚林守英尸变暴起，将整个村子屠戮殆尽，然后，‘祂’就降临在了这片土地上。”秦非与萧霄一前一后踏着向下的台阶，穿行在黑暗中。

他没有抬头，目光依旧锁定着脚下的某一处。没人！

刀疤脸色难看，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孙守义抬起手，放到脸前，狠狠闭了闭眼，又放下。三途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走廊那头，有人转过墙角。样式十分简陋, 上面没有半点花纹,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

萧霄完全忘记自己昨晚在乱葬岗上差点被那些尸鬼吓到心脏骤停，双开两条腿，步子迈得飞一样快。

他们是新手，本来就应该躲在老手背后。萧霄脸颊一抽。

秦非语气温柔又平和：“没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痒手贱，打报警电话玩。”6号竟然准备拿他开刀。

“系统bug了吗？卧槽，虽然我知道系统肯定没有bug，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系统bug了吗！！”

萧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没有SAN方面的困扰！正常人下副本，带武器的、带药品的、带各类道具的，都十分常见。他抬高音量：“就这么等着车一直往前开，开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他取下脖子上悬挂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将手缓缓伸出了布帘之外。这是自然。

秦非：“……”

秦非顺势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骤然一缩。只是不知道，任务过程中，告解厅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过的那些普通电梯没什么两样。眼球们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赌博，稍有不慎就会血本无归，甚至灰飞烟灭。房子都上了锁，要去哪里？

他清楚的记得，晚餐时徐阳舒还一如在大巴车上那样神不守舍，一举一动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会有所反应。

除了极个别睡着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来。

秦非恍若未觉，斜斜望向车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

根据秦非从鬼火那边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张扬。秦非生平第一次觉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闻的。

“我不去，那当然是因为。”这绝对是林业一生中所经历过最糟糕的一天。……

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场。那是一条鞭子，皮质的黑色鞭身让它看起来光泽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条活动的长蛇。鬼婴依旧无忧无虑地看着戏，一颗大大的脑袋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