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没劲没劲, 散了散了。”

他似乎并没有看见秦非，自顾自抬着手臂，僵硬而木讷地写着字。但那些人并不一定会听他的。

秦非无辜地眨眨眼：“我可没有骗人，我说的都是实话。”他说猎头们是非常有牺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这种职业的，一个个都是狠人。骗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满足。

“好孩子可不能撒谎哟。”他强调道。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将玩家从这只靠运气的困境中拔出来一些，替自己增加一点活命的可能。因为，秦非发现，这东西开始跟着他一起往前了。她觉得这个男生怎么这么烦，明明看起来已经是成熟稳重的大人了，却比那些小屁孩还要难缠。

空气中，那种血腥与潮湿的霉菌交融的气味不断涌入鼻端。尸体不会说话。【《圣婴院》副本即将永久关闭，请所有玩家尽快离开！】

在这座教堂中，处处都充满了无形的眼睛。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内的三人投来好奇的注视。

只有萧霄一个人醒着。“实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规则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这些能够带来感官刺激的画面啊。”有人尖叫着跑远，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向后挪动着身体。

他咬紧牙关，望向秦非。

“对了。”秦非话锋一转，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你有没有看过你房间里的那面镜子？”这绝不是一只属于成年人的手。……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个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纵的。”那只手顺着秦非的耳侧向前移动，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一直游离在秦非的视野以外。

答案显而易见，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问司机，没有人会比司机更清楚车要往哪儿开。他真的快要被气死了！小鬼这么爱缠着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这就升成E级了？？？我的天哪，一场直播就升级？？也太强了吧！”

是黛拉修女，她正推开门向外走来。

萧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终于，一模一样的又一间村长办公室出现在他眼前。

“主播刚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骚操作。”或许是疼痛起了某种刺激作用，空气中那铁丝网般密密纠缠的控制感忽然轻了不少。“这是2号的。”他又指了指那个满的。

“可是……”萧霄后背紧贴在窗旁的墙壁上，用余光扫视着楼下的包围圈。还有13号。——当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秦非在进告解厅之前，产生过要把24号丢出去喂0号的邪恶念头。

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语毕, 他面对带紧张地望向几人。话音落，走廊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秦非颔首。

沿途的门窗缝隙秦非都仔细观察过，没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视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盘亘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视不了。“我很会打扫卫生的，不信你看，那张桌子我擦的多干净。”

如果之前那个教堂内部结构的复杂度是1，那眼下这个的复杂程度就是10086。林业皱了皱鼻子，按下心中丝丝缕缕冒出的恐惧。

她抬起头，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们两个把24分拿满，通关游戏吗？”秦非在这一刻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庆幸：

玩家们只能这样劝自己。

秦非和萧霄对视一眼。

……怎么感觉这个怪有点憨呢。“那个该死的罪人，他犯了亵渎神明的罪孽，试图与同性亲近——而且，他竟然试图要对我不敬。”

“焯，好无语啊，明明都没看见什么东西，可这两个主播的反应也差太多了吧。”他什么时候摸萧霄的背了？？林业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抢生意就是素质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够霸道的。

“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高阶玩家和低阶玩家之间的差距，在那一刻无比清晰而残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绝大多数玩家别说杀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许多天、直至成功通关时，恐怕都弄不清这场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