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和萧霄的坠子里都没有。萧霄在死到临头的前一秒都还在为这件事忧愁。

之后的灵魂和肉体像是被分离成了两半。对面人过分镇定的态度终于令刀疤觉察出一丝异常，在施暴的欲望与审时度势之间来回挣扎片刻后，他面带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取下眼球后的玩家们神色微怔，眼前骤变的场景令人回不过神来。

笨蛋萧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过的各种缺德事，傻乎乎地点头：“哦哦好！”

尝试良久，无果，秦非不得不放弃。人群中有个刺头样的男人，正是那六个没有报名午餐的玩家之一，闻言脸上露出个不怀好意的表情：“队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主播胆子好大，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害怕。”“是要出发去参加村祭活动了吗？”有钱不赚是傻蛋。

“还有其他人……有几个我也记不清了，他们来的时间要晚一些。”

说来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这样讲想要吓唬张图和鬼火，而是真的这样认为。却全部指向人性。薛惊奇试图同秦非搭话：“来幼儿园打扫也是王明明同学暑假的义工活动之一吗？”

系统提示出来以后，所有人都疯狂朝E级大厅冲去。自从刚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讨完那些游荡的里人格们之后，修女就一直显得十分焦虑。

林业几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我还没想好。”秦非坦言道。

他们来到死尸客店。少年再次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在终于确定各个角落都没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转头看向秦非，说出了一句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十分诧异的话：兰姆全程都低垂着头，落在队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们也并没有来找他搭话，像是当他完全不存在。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萧霄的笨蛋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呆呆地瞪着秦非。

倘若是因为别的什么也就罢了。“这就升成E级了？？？我的天哪，一场直播就升级？？也太强了吧！”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时速的半分钟里, 为自己编纂而出的身份。

孙守义皱了皱眉：“在规则世界中，遵守规则就是存活的第一要义，有时候的确会出现假规则，或是互相矛盾的规则，在没有其他证据佐证的前提下，具体要遵循哪一条，只能靠玩家自行推断。”

秦非的，蝴蝶的，薛惊奇的。

虽然时间还早，可副本情况复杂瞬息万变，这一路上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还是早点将此事了结为好。与此同时，其他玩家也同样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样。

鞋跟踩落在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们的心脏上。“你的身上，有‘祂’的气息。”鬼女居高临下地望着秦非。

淹没了地板，淹没了棺材，淹没了院墙，淹没了视野中的一切。

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很可惜，休息的计划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落实。

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绳捆的死死的。他就算想带也没法带。

萧霄扭头望向身后。

“可是，神父的位置给你坐了, 我又该去哪儿呢？”祂轻轻蹙起眉，似乎在为自己不够精准的表述而感到困扰：“…我会不会说得太抽象了？”哦，他懂了。

秦非的双眼蓦地瞪大。所有观众的脑海中都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前方不远处，司机正安静地开着车。秦非的肩膀上，穿着连体小熊绒绒衣的鬼婴正好奇地注视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宋天连连摇头。

所以，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大佬刚不是说了吗，程松他俩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应该会露出马脚来。”那卑微却坚韧、直到死到临头依旧永不放弃抵抗的弱小生物。秦非若有所思。

秦非：“……”

秦非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却没有灵魂。萧霄下意识拉了他一把：“诶！”魔鬼。

这姿势也太夸张了，小孩看到都要吓哭吧！你看，他不是已经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与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吗！

那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