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村民。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身后的刀疤反应也很快，几乎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迅速追了上去。

秦非此刻毫无头绪。

村长嘴角一抽。秦非收敛眉目，睫毛沉沉下坠，在头顶灯光的晕染下漾出一点柔和的波光。

秦非靠坐在沙发上，任由鬼婴在他身上乱爬，放空大脑出着神。万一大巴已经不在那里了，那他们该怎么办？

程松倒也没介意他的质疑，点了点头道：“当然。”

本来，他都已经快要穿过游廊，走进里世界休息区的囚室了。

秦非面不改色，微笑着回答：“我只是比较爱看柯南。”

所以这一整天, 这个能吓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边, 而秦非还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说话、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员见秦非一口气打包那么多，直接给他打了个对折。和猎头一样，在规则成了主城区内，黄牛、中介……等等职业都是系统登记在案的。

秦非若有所思。难道12号还有别的通关计划吗？林业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抢生意就是素质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够霸道的。

这老头看起来倔强固执又不好说话，劝也劝不住，还不如随他去。三人站在一地残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觑。

就在萧霄的迷茫之色逐渐加重时，突如其来的系统播报却忽地响了起来。李宏。他伸手指了指萧霄的大腿。

明天还要再工作12个小时，后天也一样。

村长探进来一个脑袋：“大家做好准备了吗？”萧霄在思考、疑惑、发问时所有的细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习惯相吻合，这是装不出来的。

这个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来越多了。

不远处，走廊上有玩家讷讷地开口说话：“2号……死了？”

——这大概已经是她能够想出来最客气的一句话了。下一秒，看守的情绪突然崩溃。

夜色暗沉，遮掩了许多细节，村长没有发现玩家们过于青白而显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脸色。眼前这第五条规则，很明显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规则。一切温柔又诡异。

他刚刚才冒出苗头的气焰很快停歇下来。

徐阳舒头顶的进度条瞬间往前窜了一小截。没有人获得积分。秦非点了点头，没有迟疑，迈步向不远处的木质楼梯走去。

“任平的具体死亡原因，我认为，大概可以朝两个方向去思考。”秦非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他发丝柔顺，微笑的弧度标准，一双琥珀色眼眸澄澈纯净，看向他人时目光和煦又温暖。

那是个穿着一身高领白袍的男人，身量细长，他一只手提着一个药箱，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 脸上佩戴着形如鸟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来。王明明的爸爸妈妈一个收拾一个打扫，很快将一地碎片捡得干干净净。

这话在秦非听来简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这车开得不快，我们可以从车窗里直接爬出去。”

如果那真是血的话，以秦非算得上内行的痕检经验判断，应该是有人在他这个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势。

怎么回事……？说这些话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间内的观众。

来到户外玩家们这才发现，狼人社区的环境非常好。他觉得有些恼火，甚至开始怀疑，12号莫不是自知这一波绝对逃不掉大家的审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几句，泄泄愤？于是兰姆就这样被带离了家。

他们是去过屋檐上挂着红纸钱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个狂化的老爷子。依旧是一些天主教相关的图样，圣母、十字架、耶稣受难之类的内容。秦非皱起眉头。

秦非若有所思。有玩家已经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应慢的低阶玩家还在那里发愣。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终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来越涣散，直至消失不见。

……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艾拉十分明显地恍了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