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说完，十分满意地看见秦非和萧霄齐齐变了脸色。80%的迷惑值，足够让玩家的大脑自动自发地将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为合理。从F级到A级。

他的嘴唇开合，纠结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刚才你问我，林守英被祭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护佑村中人的安全，为什么后来却开始伤人。”

但，该如何验证这些猜想的正确性呢？秦非短暂地打开了一下弹幕界面，短暂地被奔涌而过的“老婆”、“老婆好帅”、“老婆好聪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将弹幕关上。

就在萧霄的体力快要消耗殆尽时，也不知他是不幸还是幸运，绕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见三途和鬼火的那个位置。被抓住，也没什么可怕的，反正对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萧霄就没想过竟然要他先来这个问题。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过一趟萧霄的卧室，他的床底下和镜子的确都不见丝毫异常，整个房间和他犯傻时候的脑子一样空空荡荡。他看见萧霄来了，咧开嘴，扯起一个怪异的笑容，那泛黄的牙齿和猩红的牙龈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块一块细碎的肉屑。小院内的空气如死一般寂静，只有惨白的月光静静流淌，在义庄院墙上投下妖魔般虚晃舞动的影。

未说完的话音消散在空气中，壮汉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弹开，几乎是落荒而逃着回到了车厢后半截。秦非挑眉，他原本还以为这个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导游一样难攻略。

虽然作为污染源, 对这副本中每时每刻发生的事都尽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自从进入副本世界后，萧霄曾经在现实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来的、充满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观，便迅速崩塌，化作齑粉。

其他人点点头。哒。秦非已经静静等在了那里。

秦非反应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萧霄觉得，秦非头顶简直飘着一排字：你好，我是个好人。【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觉得你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非常喜欢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吗？）

打电话这种事会给副本剧情带来怎样的转变，谁都说不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程松也不想冒这个险。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秦非在书架前停留的时间太久，这似乎引起了村长的怀疑，村长站起身，来到秦非面前。

又或许是被告解厅中的黑暗和那块帘子遮挡了视线。

上一次在里世界时，黛拉修女的表现让6号明白了一个事实：这桩桩件件的诡事像是一张密密编织的大网，将所有人包裹其中。

和秦非一起往寝室走的还有萧霄和另外两个玩家。事到如今已经很明白了，这座祠堂里的“路”有问题。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传送阵之类的东西，总之，人在里面走着走着就会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事实上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前，他就已经做下决定。

“你的神父就在这里，陪你一起聆听。”

只是，有个动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张床时被人拦下了。

有个玩家小心翼翼地举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团餐，钱还是不太够用，我们是不是应该在社区里找点来钱的方法？”这一小袋糯米旁还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诸如黄符朱砂之类的小物件，但许是因为中间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经都损毁不能再使用。

这种敌对, 与暗火和蝴蝶公会之间的那种暗仇不同。秦非皱眉，视线扫过身旁众人，有人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一片寂静中，秦非忽然举手发问：

“咦？”

片刻过后，浪潮一般的议论声汹涌迸发。

秦非站在几人中间，轻言细语地总结着自己的发现：秦大佬是预言家吗？

没什么大不了。

村祭，神像。

玩家一共有16个人。

并不是因为他被那个看不见的萧霄所打动了。前阵子他在给一户人家做法事时翻了车，翻了个十分浅显的忌讳，被人当场戳穿。真的假的？

“我们是外来的鬼魂，听说这里可以住鬼，特意过来投奔。”秦非语调舒缓轻柔，礼貌得不要不要的。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绝望。道长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6号的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青，他恶狠狠地瞪着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系统为什么会判定为是你杀死了8号？”徐阳舒愣在原地发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孙守义揪着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虽然他们有着相同的长相，但兰姆绝对不可能是24号的里人格。”

寒冷彻骨的夜风从墓碑与枯枝间擦过，发出窸窸窣窣耸人的声响。踏入义庄大门的一瞬间，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挂在了上面。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于是萧霄也学着秦非那样，若无其事地看向了一边。

唯有秦非，神情平静中甚至带着些许愉悦，步履轻松地踩在杂草与碎石之上，还能抽空回过头来打趣徐阳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别致。”“就是直接在这里帮你升级成E级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没听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