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可，这是为什么呢？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从衣口袋里一摸，像是变魔术似的掏出了满满一把铜铃。

凌娜有些不忿，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默默移动脚步向秦非靠了靠。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空气，看到那些观众们隐而不现的呼声似的。这抬头的动作属实是无用，因为秦非对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空荡荡。

木柜外，鬼火双眼一闭，豁出去般，开口道：……事实上, 他甚至觉得有点舒服。

他给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几张纸和一本册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风景摄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现实世界中旅行社或长途大巴车上会出现的那种本地旅游指南。

有一日，一户人家找上门来寻求他的帮助，说是自家儿子前几日过世，尸体摆在停尸房中却不翼而飞。说完，她大手一挥：“快点过来，把那个恶心的人留下的肮脏的痕迹全都清洗掉，不要让他玷污了我们神圣的教堂！”

看到坟山近在眼前，众人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林业话音刚落，他身旁站着的中年人脸色骤然一变。秦非斟酌了一下词汇：“cosplay爱好者？”

看, 那干净剔透的瞳孔，那隽秀文雅的气质。

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说得大概就是现在的秦非了。

他看着自家姐姐对两名玩家追逐攻击，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猪佩奇动画片还要高兴。“回头你就知道了。”他模棱两可地敷衍道。他既不知道什么兰姆，也不知道什么医生。

薛惊奇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头盯着脚尖，直到汗如雨下，这才听对面传来一道凉悠悠的男声。所以15号特意出来，就是为了替13号收拾桌子？如果说自从14号死后，玩家们之间就燃起了一把暗火。

她扭曲自己的肢体，手脚共同着地，像加椰子一样在秦非旁边爬来爬去。一声剧烈的响动过后，舞动着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实心的墙上。

“去死吧——！！！”

他不能直接解释。

7.死亡总是伴随着阴影而来。窗外吹来一阵风，将房梁上的纸钱吹得左右摇晃，细碎干枯的纸片发出窸窣的声响，宛若人死去前低声的喟叹。

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医疗托盘中捻起一把薄如蝉翼、小巧精致的手术刀。

秦非“唔”了声，终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满意足。在医务室内随便转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医生的位置上。

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

当“祂”的意志降临这片土地时，土地便毫不犹豫地接纳了“祂”。

可奇迹总是没那么容易发生。

男玩家打了个寒战，回过头去。“然后，主播就彻底完球了。”那个灵体的语调中有一丝无奈。“这小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其实萧霄也算下过不少副本了，见过的玩家和NPC，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证实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玩家们松了口气，陆续进入院内。

即使他仅仅是那样面无表情、毫无目的性地向前走，依旧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咔嚓。

“林守英的鬼魂杀人啦！”这绝非是某种预测或联想，而是秦非切切实实可以确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人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求求你闭嘴别再说了。眼下不过晚上八九点钟，若是要去坟场，时间倒是非常宽裕。

秦非虽然不会感到恐惧，但什么东西可爱什么东西恶心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正越过纸面上数列晦涩难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其实，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经道破了副本的真相，这个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运气。只有秦非。

为什么？其实它们心里清楚，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经很厉害了。秦非蓦地皱起眉头，怎么感觉那人朝他的房间过来了？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装成新人啊？”所以秦非拔腿就跑。他们的身影如离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残影，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擦着0号囚徒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冲出走廊。

凌娜浑身一僵，似有若无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