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级对抗赛才刚结束一个多月，有不少灵体都看过那场直播。

虽还不至于到以秦非为首的程度，却也已经很将他的言行放在心上。但又实在觉得有点恶心，干脆打消了念头，和其他玩家一起老老实实向下爬。

秦非顿时眯起眼睛。这是他特意挑选的位置。模棱两可的话语反而让孔思明更加相信了几分。

弥羊眼睛一亮。生者阵营的阵营播报是对全员公开的，因此在属性面板内并没有文字提示，但死者阵营有。

“喂！”弥羊屈起长腿，用膝盖轻轻顶了秦非一下，“你有想法没？”闻人黎明皱了皱眉，与应或对视一眼。

三人迈步，跟在保安身后进入了保安亭。正对着通关大门的位置，密密匝匝的灰蛾向左右两边分开，露出中间一条不足20公分宽的过道。

“蝴蝶……蝴蝶大人——”祂捏住秦非的下巴，双眼紧盯着青年的嘴唇。

那是一大片犹如巨型珊瑚礁般的黑色石群，生长在雪山的冰湖中，形状奇异的石角上附着一片一片黑色的斑驳。和其他玩家不同，秦非作为从洞中取出祭坛的直接执行人，对事情的一切脉络都十分清楚。“迷路？”

但除了他们外，其他玩家应该还不知道。

1号社员的登山日记中曾经写到过，他给周莉打视频，周莉不接，转了语音，接通后语焉不详，没和他说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现在，秦非仿佛走入了一滩沼泽，每迈出一步，他的整只脚以及大半脚踝都会陷入地毯中。秦非再一次伸手探向洞内。“醒醒，天亮了。”

“可是，规则游戏的系统藏起了其中四块碎片。”污染源的声音冷了几分。质问声在走廊里回响。咚。

但，无论如何，应或依旧是闻人队长坚信不疑的狗头军师。开膛手杰克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脸色比方才又沉了几分。事实上，也并不怎么吓人嘛。

闲着无聊，他把鬼婴从空间里弄出来放在了秋千上，自己则当起了推车秋千的工具人。秦非呼吸微窒。他和驺虎先是吹了几下那截红烛，又将它推倒、用衣服拍打。

有第一次看雪山直播的玩家不明就里：“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他好像也开始为自己的矫情感到很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从地上站起：又一片。

说着他右手手掌下压，面前空地上忽然凭空冒出两个打包卷好的长条形物体。A级玩家人少，但直播大厅空间极大, 开启直播的主播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光幕。

黄狗玩家的脑浆一团一团砸在地上, 黄白相间的粘稠物像是发了霉的豆腐，星星点点地落下来。猪人大笑着向船舱外走去。

眼前这个污染源身上肯定发生了某些事。倘若这一幕是直接发生的，瓦伦老头必定要闹上一闹。

然而一等再等，秦非却始终不见踪影。

——譬如黎明小队接了保护刁明的任务，刁明却在这场副本中死了，闻人黎明几人并不会因此受罚。

他们躲在房间里的这几分钟时间，鬼怪已经把外面的整条道路全部堵塞住。

越来越近，近到对方如果抡起斧头，秦非绝不可能躲得开。“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别等啦。”

玩家们没穿羽绒服，只是因为冲锋衣更便于在大风大雪时行走，但在保暖性方面显然是羽绒服更佳。他倏忽间又抬起头，一双眼死死瞪着帐篷里的玩家们。那两个被秦非记挂的傀儡，此时正单膝跪在蝴蝶大人绣满彩色蝶翼的黑袍之下。

秦非：“你也没问啊。”猪人的语气依旧欢快可亲，可玩家们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接触到其他玩家抢破头也接触不到的核心秘密。

……林业不自觉地摩挲着双指，手上残留的印泥传来一种让人不适的粘滞感。

但。

秦非无声地收回手，他抓了一把雪搓了几下，好像想要搓掉刁明残留在手套上的蠢气。丁立虽然没有明说，但不少玩家都已经看出，他的眼镜好像是个道具。

密林有多大，神庙又藏在哪里，谁都不清楚。帐篷后传来弥羊的喊声。雪山峡谷很长，玩家们从峡谷那头赶到这头，花去了几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