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子惑然发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栋很普通的乡村民宅,带有地域特点的木质结构房屋与村中别户人家并无不同,屋里凌乱地堆放着各种杂物,将角角落落都塞得满满当当,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E级直播大厅自创办以来, 还是头一回在一天内创收如此之高:3号本身就是一个没有主见、懦弱、且执行力极差的人。
漆黑的雾色中,一个轮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车门外,手里攥着一只老旧的电子喇叭,喇叭中循环播放着相同的内容。萧霄跟进房间秦非也无所谓,反正他既不睡觉也不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这家伙爱来就随他吧。但这显然还不够。
不过,有一个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认可, 那就是“枪打出头鸟”——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势的情况下。
萧霄孙守义齐齐退后两步。小楼的门没有落锁,虚掩的门缝轻轻一推便能打开,徐阳舒瑟缩在队伍最后面,进门时头也不敢抬,脑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名叫林业,身上还穿着校服,神情紧张又怯懦,说话声音细如蚊蚋。观众:“……”
“仁慈的主啊,请宽恕他的不敬!”她双手交握于胸前,闭上眼,十分虔诚地祈祷道。长时间的饥饿令他几乎前胸贴后背,仅仅是一个坐起来的动作都足以眼冒金星。要知道,12号回房间后并没有仔细搜查过任何地方。
……电光石火之间,秦非紧紧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萧霄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嘴,却又默默地闭上。嗯,不是合格的鬼火。灵体喃喃自语。
而且, 和14号一样, 他们也都没有出什么问题。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墙似乎轻轻地蠕动了一下。“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会演,我一定会被他演出来的稀烂演技骗过去!”
他快顶不住了。“系统在看在规则里已经提示过我们,狼人社区的背后是存在着秘密的。”“最先出手杀人的2号和多次在夜里偷窥玩家的1号,是这场游戏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
秦非静默无声地与不远处的人对视,一股柔和的推力从他的后腰处传来,将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离祂极近之处停下。
秦非不知道谈永是不是第一个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谈永是不是唯一一个。四只眼睛顿时齐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说什么?!”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婴将那东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几口,吐出舌尖润着自己的嘴唇。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顶多四五岁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好了好了,我就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样吧。”见撒旦真的生气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样摸了摸镜子的边缘,“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一个是正常的,是他这些天已然见惯了的,另一个则失去了所有颜色。明明小桑刚才也摸过这颗皮球的。
林业没有回答他,张口几次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最后只是缓缓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是因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吗?
他微笑道:“不,你误会了。”“哗啦”一声巨响。他望着那抹血色出了会儿神,忽然回头,与秦非对视:
那是一枚金黄色的奖牌,就悬浮在个人面板左下方。其他人勉强点了点头,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找到导游。“你、你你……”他被惊得有些失语。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只是将先前发生的事做了一个阐述,可鬼火和三途却听得心惊肉跳。“你们这些肮脏的贱||狗、卑微的牲畜、没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资格祈求主的庇佑??”
他的膝盖不受控制地抬起,顶到了前方孙守义的膝窝。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着的……他的目光中写满沉静的忧愁,那眼神似乎在对秦非说:我知道,这始终是躲不过的事。
秦非抿唇,轻轻叩响了王明明家的门。他忽然感觉,吃点原材料不明的内脏糊糊汤,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秦非将众人从混沌中点醒的那一刹那,那群人就飞快地意识到了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
萧霄来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个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这条大腿。
秦非话音落,凌娜的眼中蓦地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需要捡起来用眼睛看。
“但是就算是一句话,以前也经常有主播答不上来耶。”
犹豫几秒后,他十分笃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中间那灵体一副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的模样,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拖长着嗓音开了口:“那还要从三天前,这场直播刚开始的时候说起……”镜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来。
话说得太敷衍,对面不愿意撒手。他对此一无所知。
主播那边肯定什么也看不见,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读心一样,和观众们无缝交流起来。但此刻,这份预感还太浅薄,以至于他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可惜这些居民头顶的好感度条全部都写着不可攻略,看样子,大约都是些并不承载任务剧情的普通 NPC而已。二楼的格局一如两人曾经见过的那样,幽长的走廊尽头屋门紧闭,随着两人一鬼的脚步临近,那扇门自动发出了吱呀一声轻响。然而就在几秒钟后, 随着直播画面的变化, 所有观众都露出了同样的愕然表情: